沈星河低声说。
他想起前世父亲醉倒在楼梯间的模样,想起母亲翻出的老照片里那个眼睛发亮的青年,想起地下室里那些哭着喊\"我们的工龄本\"的声音。
此刻,所有碎片在电视屏幕上拼成完整的星图,每一颗星都在说:我存在过。
\"滋滋——\"
林夏·虚突然皱眉,手指猛地按向投影仪电源键。
屏幕瞬间黑了,但沈星河听见更清晰的杂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无数电流在撕扯空气。
李阿婆的手机突然震动,她看了眼屏幕,脸色骤变:\"信号干扰......他们来了。\"
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住。
沈星河听见第一声雷,不是从天上,而是从地面——是皮鞋跟砸在青石板上的闷响。
他扶着窗沿往下看,街道尽头的路灯依次熄灭,黑暗里有手电筒的光扫过墙根,照出\"朝阳社区礼堂\"的路牌。
林夏·虚扯下芯片塞进他口袋,烧伤的手在他手背按了按:\"带他们的名字继续跑。\"
李阿婆把剪贴本塞进他怀里,银镯子撞在金属芯片上,发出清响:\"我们的名字,要刻在风里。\"
又是一声雷。
这次沈星河听清了,是脚步声,从东边、西边、南边......潮水般漫过来。
礼堂木门突然被撞得晃动,门闩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沈星河攥紧芯片和剪贴本,转身看向舞台上的投影仪——屏幕还亮着,最后一帧画面是沈建国举起的拳头,背景里,所有工人都在笑。
\"跑!\"林夏·虚的声音混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