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活动许可。\"他抽出文件,封皮上的红章在手电筒光下泛着暗血般的红,\"消防检查昨天刚做完,人数也没超三百。\"
穿制服的人接过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时,眉心的褶子松了松:\"陈馆长批的?\"他抬头扫了眼台下——有人悄悄把《哈利波特》塞回帆布包,有人还攥着没吃完的橘子,那个穿工装的小伙子正帮旁边的姑娘捡掉在地上的口琴。
他突然笑了,把文件递回去:\"下不为例啊。\"转身时碰倒了个木箱,发出哐当一声,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人群里不知谁先笑出声,接着是此起彼伏的低笑。
韩寒拨了个轻快的和弦:\"那......再来首《南方》?\"
散场时已经十点。
沈星河蹲在仓库门口抽烟——他其实不会,只是看张编辑抽过,学个样子。
风卷着棉絮似的雪粒子扑在脸上,他摸出手机,屏幕在夜色里亮得刺眼。
新短信:\"他们在查陈馆长的旧账,下周一教育局要来查少儿图书馆的藏书。\"
烟从指缝里掉下去,在雪地上烫出个小黑洞。
沈星河望着仓库里最后一盏灯熄灭,望着韩寒和乐队扛着音箱往公交站走,望着张编辑的自行车尾灯在街角拐了个弯。
他掏出通讯录,手指在\"陈馆长\"和\"韩寒\"之间停了停,最终按下\"张编辑\"的号码。
手机接通的瞬间,他听见自己说:\"老张,明早陪我去趟印刷厂。\"雪粒子落进衣领,凉得刺骨,可他的心跳得厉害,像是有团火在胸腔里烧,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