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弧线划破黑暗,带着轻微的破空声,精准地从包厢门缝滚了进去。
蝎子瞳孔骤缩,那东西滚到茶几底下时,他才看清 —— 是颗银亮亮的金属球。
“闪光弹!” 他吼出声的瞬间,下意识地抬手捂脸。
“嘭!”
刺眼的白光在密闭空间里炸开,比正午的太阳还晃眼。刀疤脸刚张开嘴想骂,视网膜就像被烙铁烫过,眼前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密密麻麻的金星在飞。
“开枪!” 蝎子吼出这句时,眼睛还在流眼泪,全凭本能往门口方向扣动扳机。
“砰!砰!砰!”
刀疤脸捂着眼睛,凭着模糊的记忆对着门口方向扣动扳机,子弹 “嗖嗖” 地嵌进门板,木屑飞溅。瘦高个更狠,直接把枪口顶在沙发靠背上盲射,弹壳 “叮叮当当” 落在地上,在耳鸣声里格外清晰。
大概这就是龙王殿杀手的本能,几人子弹准确的打在门板上溅起木屑,有的甚至穿透门板飞了出去。
走廊里的张奕听到枪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等的就是这个。
几乎在枪声落下的同一秒,“啪” 的一声,包厢灯全亮了。
变故发生在眨眼之间。
大厅里的重金属音乐突然炸响时,普通人还在愣神,高手的本能已经撕开了迷雾,蝎子虽然眼前仍是白茫茫一片,耳膜却被那突如其来的鼓点震得发麻。不对,太刻意了,这音乐响得就像…… 信号!
“不好!” 他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手里的枪刚对着门口打完一梭子,借着后坐力猛地往侧后方一缩!
身体在地板上滚出半米,肩膀撞在茶几腿上发出闷响,他却像没感觉似的,指尖已经摸到了冰冷的墙壁。顺着墙根快速匍匐,指甲抠进地板的缝隙借力,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蜥蜴 —— 再有两步,就能摸到门把手了!
就在这时,“轰隆” 一声巨响!
VIP08 包厢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飞,木屑混着金属锁芯四溅!紧接着,十几个黑衣保镖像潮水般涌进来,手里的冲锋枪喷吐着橘红色的火舌,子弹嗖嗖地钻进墙壁、沙发、茶几,发出 “噗噗” 的闷响,密集得像夏日暴雨砸在铁皮棚上。
刀疤脸刚从闪光弹的眩晕中缓过神,还没来得及抬枪,胸口就被打成了筛子,血雾 “噗” 地喷在对面的音箱上,震得音乐都卡了半拍。
瘦高个反应快些,下意识地往沙发后躲,结果被斜射过来的子弹拦腰扫中,惨叫都没喊完整,上半身就软塌塌地垂了下来。
唯有蝎子,借着墙角的掩护,已经摸到了门框边缘。他能感觉到门板被踹飞时带起的风,甚至能闻到外面走廊里保镖身上的硝烟味。只要再往前探半只手,就能抓住门框冲出去 ——
“砰!”
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打在门框上溅起火星。蝎子猛地缩头,额角被飞溅的木屑划开,血珠瞬间糊住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身后的枪声还在继续,夹杂着同伴最后几声模糊的惨叫,很快又归于沉寂。只有冲锋枪的怒吼和外面震耳的音乐交织在一起,像一场荒诞的死亡交响乐。
蝎子咬紧牙关,仅剩的右手死死抠住墙缝,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能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能闻到空气中弥漫开的血腥味 —— 那是他同伴的血,下一个,就是他的。
“妈的……” 他低骂一声,南亚口音在绝望中变得扭曲。
原来所谓的高手,在绝对的火力压制面前,也不过是块稍微难啃点的骨头。
音乐还在疯狂嘶吼,包厢里的枪声被完美掩盖。等枪声停下时,地上已经没了活物,只有温热的血顺着地板缝往楼下渗。
张奕踩着黏糊糊的血走进去,每一步都发出 “咕叽咕叽” 的声响,像踩在烂泥里。他踢了踢蝎子的尸体,这家伙居然还没死透。
他趴在血泊里,胸口微弱地起伏着,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冒泡声,像破风箱在拉扯。失去右臂的肩膀处,伤口还在汩汩地冒血,染红了大片地板。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里面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天花板上旋转的射灯残影,似乎到死都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栽得这么狼狈。
"想退休?" 张奕蹲下身,声音轻得像在聊天气,"听说你还想回清迈修屋顶,种橡胶树?"
蝎子的眼球艰难地转动,似乎想看清眼前的人。当模糊的轮廓映入眼帘时,他喉咙里发出更急促的 "嗬嗬" 声,嘴角竟然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不甘。
"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张奕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别再干这种拿命换钱的营生,安稳当个农民,挺好。"
他站起身,没再看那堆烂肉,对着陈宝强抬了抬下巴:“处理干净,别留下指纹。”
陈宝强赶紧点头,挥挥手让手下进来清理现场。这些人动作麻利得很,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