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烫得张奕喉结猛滚，裤裆里的火苗蹭蹭往上窜。他刚要开口，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将那份恰到好处的缱绻与朦胧，瞬间击碎，散落一地。
张奕拿起电话瞥见 "唐炳成" 三个字的瞬间，他心中的燥热瞬间冷静下来，唐炳成这个名字好久不见了，怎么突然联系自己？
带着一丝的惊异，张奕接通了电话。
"我是唐炳成。"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混着电流杂音，"他要杀唐顺安一家人。"
张奕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苏星月不满的嘟囔声瞬间成了背景音。还没等他追问，对方又甩出王炸："另外外国的女杀手要色诱杀你。"
"等等！我姑父一家在哪？女杀手是谁......"
回应他的只有忙音。张奕盯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后知后觉发现掌心全是汗，连手机壳都打滑。
这三句话信息量堪比核弹，炸得他脑瓜子嗡嗡响 —— 前一秒还在期待香艳春宵，下一秒就要面对灭门危机和美人杀机？
"操！" 他猛地拍向座椅靠背，惊得苏星月打了个酒嗝。小丫头揉着眼睛坐起来，奶凶奶凶地戳他胸口："谁惹你了？我帮你报复她们......"
"星月乖，先睡。" 张奕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却绷得像根弦。他疯狂回拨电话，忙音一声接一声，震得耳膜生疼。第五次重拨时，唐炳成终于接起。
"二爷爷！到底怎么回事？"
唐炳成的声音突然压低，"保护好唐家......"
说完这些，唐炳成瘫坐在玄关门口，后背抵着冰凉的防盗门，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胸腔里翻涌着一种诡异的复杂情绪。
他刚挂断张奕的电话，手指还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得像是要嵌入机身。
终于把消息送出去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像是完成了某种神圣的使命，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背叛了秦风，也背叛了过去那个利欲熏心的自己，此刻却莫名觉得胸口的大石头落了地。
然而这种安心转瞬即逝，恐惧如同潮水般迅速漫过全身。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无异于在鬼门关前跳了支舞。
秦风那帮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刀疤脸在烧烤店盯梢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闪现，还有地下室里秦风阴鸷的眼神…… 他们随时可能找上门来。
唐炳成猛地站起身，双腿却像灌了铅般沉重。他踉跄着冲向窗户，透过雨幕紧张地扫视楼下街道，每一个模糊的人影都像是龙王殿的杀手。
他手忙脚乱地拉上窗帘，又搬来椅子抵住门，做完这一切才发现自己浑身湿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
他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每一次震动都让他心脏骤缩。等待死亡的滋味比想象中更难熬，可他不后悔，至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做了件对得起唐家、也对得起良心的事。
这年头碰上恐怖分子灭门、外国杀手搞暗杀，除了国安局还能指望谁？张奕的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飞快，拨通林若曦电话的瞬间，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若曦姐，出事了！” 雨声砸在车窗上噼啪作响，张奕的声音却异常清晰，“秦风要对我姑父一家动手，还有个外国女杀手要对我用‘色诱计’！”
听筒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翻文件的沙沙声，林若曦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干练：“你从哪得到的消息？准确吗？地址在哪？我现在调人。”
“不知道具体位置！” 张奕急得捶了下方向盘，“唐炳成被人监视，话没说完就挂了！”
“你在哪？”
“正往唐家老宅走，带着苏星月……”
“就在老宅等我！” 林若曦打断他，背景音里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我让队里备车，暴雨天路滑，最多四十分钟到。”
张奕心里一暖：“谢了，若曦姐。”
“少废话，照顾好自己。” 林若曦的声音顿了顿，“有什么事我们见面再说。”
陈宝强从后视镜里偷瞄张奕发白的脸，喉结动了动没敢说话。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雨刷器疯狂摆动，却怎么也刮不干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这雨下得邪乎，积水漫过半个轮胎，车速根本提不起来。
“再快！” 张奕第三次催促，声音带着压抑的暴躁。
“张少，这路...” 司机话音未落，车轮突然打滑，车身在积水里扭出个 S 型。苏星月在后排嘟囔着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张奕攥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唐炳成的话在耳边循环播放。
姑父一家的笑脸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