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还沾着未干的血渍,可那里跳动的不是从前的迷茫,是火。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山神庙避雨,他蹲在灶前给她烤红薯,火星子溅在他手背上,他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把烤得最香的那块塞给她。
现在这火更大了,可她知道,他不会烧着她。
"我......"她刚开口,就被铁器出鞘的脆响打断。
楚长风的铁剑已经拔了一半,寒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你们疯了。"他的声音像冻了三百年的冰,"变量余火是上古神魔争出来的怪物,你们想把它养在身体里?
等它哪天要结果了,第一个啃的就是你们的命!"
林阎没动。
他看着楚长风的剑尖在暮色里划出银弧,突然笑了。
那笑带着点破釜沉舟的狠,又带着点终于看清前路的轻松:"所以才要现在种下去。"他抬手按住自己心口,那里残页的震动已经变成了规律的鼓点,"等它发芽的时候,我们得比它更会结果。"
楚长风的剑又拔出半寸。
更夫的梆子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格外沉,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陆九娘感觉怀里的小七在发抖,可那不是害怕。
金线顺着她的手臂爬进她掌心,烫得她眼眶发酸——那是小七在传递温度,在说"别怕"。
林阎望着楚长风的剑,又看了看众人。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上,那里有颗星星正在挣扎着穿透阴云,明明灭灭,像要把天都烧出个窟窿。
"要动手的话......"他转头看向楚长风,声音轻得像叹息,可每个字都咬得极清,"趁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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