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拍了拍耕牛的脑袋。
平日里这头牛乖得很,不会违拗主人的吩咐,今日却一反常态,四蹄牢牢抠住地面,无论如何都不愿向前挪动半分。
瞥见七皇子和定安伯越发阴沉的脸色,内侍险些被吓破胆,一叠声的催促:
“祖宗诶,你不是最喜欢舔泥土吗?这是犯什么毛病了?”
司菀看向皇帝,道:“动物有趋利避害之本能,发觉这块土壤有异,无论如何都不肯接近。
但常人不会如此敏锐,一旦服用了施以除虫糖晶的粮食,轻则呕吐腹泻,重则病入膏肓。
长此以往,岂非亡国灭种之祸?”
皇帝眼神一厉,“司二姑娘,慎言。”
司菀垂首,倒也未曾辩驳。
七皇子只觉得头昏脑涨,几欲昏厥。
他脸皮抖了抖,咬牙切齿道:“说不定是这头耕牛的问题!太子那块地不是用沼液除虫了吗?难道所谓的沼液就无毒吗?”
他指着内侍,怒吼:“把耕牛牵过去,看看这畜生究竟能不能舔舐泥土?”
内侍两条腿直打摆子,哆嗦着,将耕牛往旁边牵去。
而后抬手拍了拍牛背,苦着脸道:“咱们试试这块地。”
耕牛用脑袋蹭了蹭饲养自己的内侍,乖乖舔了下黑漆漆的泥土。
看见了这一幕,周围霎时间陷入寂静,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