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在刀柄上的手微微一顿,玄铁兽首的寒气似乎也柔和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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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二人在此,黑雾进不了城。
洛天羽抬眼时,正撞见天将往他这边又看了一眼,那眼神里没有审视,
反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像是在说“你也一样,不必慌”。
“没认出我吗?那倒是省去不必要的事。”
洛天羽想着,看向界域,只见边缘的黑雾正像沸腾的墨汁般翻涌,
屏障碎裂的纹路在天幕上蔓延,每一道裂痕都渗出更浓重的腥甜。
他能看到黑雾中隐现的利爪与骨翼,那些被侵蚀的魔物正撞在残存的光幕上,
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震得界域屏障都在微微发麻。
身旁有修士低低吸气,洛天羽侧头,见是方才那位被天将安抚过的年轻修士,此刻正咬着唇,目光却比之前坚定了些。
“稳住心神。”洛天羽轻声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沉静的力量,
“黑雾最喜趁乱侵心,守住灵台清明,比握紧剑更重要。”
年轻修士一愣,转头看他,见这位始终低眉敛目的修士抬了眼,眸中虽无波澜,却莫名让人安心。
他讷讷点头,深吸一口气,果然觉得心头的躁动又压下去几分。
天将恰好瞥见这一幕,剑眉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周身源力流转得更稳了些。
玄将则在此时猛地抬手,长刀半出鞘,玄铁寒光刺破暮色:“来了!”
洛天羽垂眸,眼角余光里,天将的青铜长剑已泛起点点金芒。
黑雾如被无形巨手搅动,翻涌着掀起数丈高的浪涛,
那些被侵蚀的诡异生灵终于露出全貌——有的生着数对薄膜翅膀,翅尖滴落墨绿色的毒液;
有的身躯如扭曲的藤蔓,布满吸盘状的口器,正发出尖锐的嘶鸣。
它们像黑色潮水般拍向残存的界域屏障,撞击声沉闷如雷,光幕上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结阵!”
天将扬声喝道,青铜长剑骤然划破空气,金色源力如水流淌,瞬间串联起身旁修士们的源力。
一道半弧形的金色光盾在城楼前升起,恰好挡住第一波扑来的生灵。
毒液溅在光盾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却被金光稳稳托住。
玄将长刀彻底出鞘,玄铁兽首在昏暗里亮起幽光,
他身形一晃,竟如鬼魅般掠至光盾边缘,刀风横扫间,数只扑得最近的生灵已被劈成黑烟,
“守住两侧!它们在找屏障的薄弱处!”
天将的目光扫过阵列,手腕翻转,长剑画出繁复的轨迹,
金色光盾上忽然浮现出细密的符文,防御力陡然暴涨,将又一波更猛烈的撞击生生扛住。
黑雾之下,生灵的嘶吼与屏障的碎裂声交织,而城楼青砖上,修士们的呼吸与源力流转声正渐渐变得整齐。
洛天羽望着光盾外不断扑撞的诡异生灵——只要这阵不破,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界域就不会塌。
就在此时,黑雾翻腾的边缘忽然裂开一道缝隙,不同于其他生灵的杂乱嘶吼,
那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踏在破碎的土地上,竟带着某种诡异的韵律。
“那是……”
洛天羽瞳孔微缩,看清了那缝隙中走出的身影——数十位将士身披染血的战铠,
甲胄上布满爪痕与腐蚀的孔洞,有的断了手臂,有的瞎了一目,却个个脊背挺直,眼中燃烧着不灭的猩红火光。
他们抬着一口通体漆黑的巨棺,棺木上缠绕着锈蚀的铁链,链环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竟压过了部分诡异生灵的嘶吼。
黑棺所过之处,连最狂躁的黑雾都仿佛被冻结,那些扑向屏障的诡异生灵纷纷避让,露出一条通路。
玄将按刀的手猛地收紧,玄铁兽首的寒气瞬间凛冽如霜:“不对劲,他们身上的气息……”
话音未落,最前方的将士已抬起头,那张被血污覆盖的脸上,眼窝中没有瞳孔,只有流动的黑雾在燃烧。
天将长剑斜指地面,周身金色源力骤然紧绷,光盾上的符文光芒大盛:“他们被侵蚀了!守住阵脚,别让黑棺靠近!”
洛天羽盯着那口黑棺,忽然觉得袖中的玉佩微微发烫。
棺木上的铁链缝隙里,似乎有暗红色的光芒在流动,
带着一种比黑雾更古老、更阴冷的威压,让他灵台都泛起一阵刺痛。
抬棺的将士步伐不变,依旧沉默地逼近,他们染血的战铠在黑雾中若隐若现,像一群从地狱归来的送葬人。
而那口黑棺,随着距离拉近,竟开始微微震动,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仿佛里面镇压着什么即将破棺而出的恐怖存在。
城楼上的整齐呼吸声再次变得急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