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羽心头一愣:“虫族道主?这种靠吞噬繁衍的族群,看起来毫无灵智,竟也能修出无上道果?”
时祈月望着陨石带深处不断扩散的空间涟漪,指尖的源力悄然凝聚:
“天地万物皆可悟道,只是它的道,以毁灭为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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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噬星蜉出现时,那位道主便已能横渡虚空,弹指间覆灭星域——若不是忌惮天道反噬,恐怕早已踏上神天之地。”
“天道反噬?”洛天羽皱眉,“难道它的力量还能撼动天道?”
时祈月指尖的源力泛起冷光,映得她眼底一片冰寒:
“它以亿万生灵的哀嚎为食,每吞噬一颗星域,道基便厚一分。
可越是如此,天道对它的压制就越重——你看那空间涟漪。”
洛天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陨石带深处的涟漪正不断收缩、震颤,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死死攥住那片虚空。
几只试图冲出涟漪的噬星蜉刚探出头,就被一股透明的力量碾成了绿雾。
“那是天道的枷锁。”
时祈月道,“它虽能横渡虚空,却不敢在一处久留,否则会被天道之力锁定,强行打回虫域。”
洛天羽正思索着时祈月的话,但后者却微微颔首,
“神关……要到了。”
话音刚落,洛天羽只觉眼前景象骤然变幻。
原本漂浮的陨石、扭曲的涟漪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浩瀚星域——不是寻常星辰罗列的松散排布,
而是无数星辰按某种玄奥轨迹运行,化作一柄悬浮在虚空中的巨剑轮廓。
星河流淌如剑穗,陨石碰撞似剑鸣。
“这是……剑域显化?”
星辰生灭的轨迹,是虚空崩裂的纹路,更是无数剑道前辈留在天地间的锋锐意念。
时祈月望着那柄由星域构成的巨剑,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神关一界,天地为剑,这是一座浩瀚星域,不过是位于边荒,因神关二字为世人所知而已。”
时祈月话音未落,虚空中的巨剑忽然震颤起来。
星河流淌的轨迹骤然加快,剑穗般的光带甩出细碎星火,如剑刃破风时溅起的碎屑;
陨石碰撞的轰鸣也愈发急促,像是有无形的手在叩击剑脊,催它苏醒。
“踏进去,便是真正的神关境域了。”
她抬手拂过鬓边被星风吹动的碎发,指尖划过一道若有若无的剑痕——那是曾试图触摸这柄星域巨剑时留下的印记。
洛天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巨剑的轮廓正一点点变得凝实。
星辰生灭间,竟隐约能看见剑身上布满的纹路,有的像蜿蜒的河,有的像陡峭的峰,仔细看去,竟全是由无数细小剑影堆叠而成。
最令人心惊的是剑尖所向之处,虚空像是被常年累月的锋芒削薄了,泛着一层近乎透明的光晕,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时祈月往前踏出一步,星风骤然变得凌厉,吹得她的衣袂猎猎作响,
“寻常修士别说进入,靠近时便会被这些剑意绞成飞灰。”
说话间,她抬手结了个剑印。
刹那间,那些狂暴的星流像是被无形的剑鞘收束,陨石碰撞的轰鸣也低了下去。
巨剑的剑身缓缓侧过,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缝隙里流淌着比外界更浓郁的星辉,隐约能听见无数剑吟交织成的低语。
“跟着我,一步都不能错。”
她率先踏入那道缝隙,身影瞬间被星辉吞没。
洛天羽紧随其后踏入缝隙,星辉如潮水般漫过周身,那些原本刺肤的剑意忽然变得温和,像是被一层无形的膜裹住。
耳边的剑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陌生的喧嚣——有孩童的嬉笑,有商贩的吆喝,甚至还有酒肆里传来的猜拳声。
等星辉散去,脚下已不再是虚空。青石板路带着微暖的温度,两旁是鳞次栉比的木楼,挂着各式各样的幌子:
“淬剑坊”的铁牌闪着寒光,“醉星楼”的酒旗被风卷得猎猎作响,
还有卖糖画的小贩正用融化的糖浆在石板上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剑形。
往来行人衣着各异,有背着长剑的修士与挑着担子的凡人擦肩而过,
有梳着双丫髻的少女捧着糖葫芦,对着坊市中央那座丈高的青铜剑碑指指点点。
最奇的是空中,偶有画舫般的飞舟掠过,舟上修士凭栏饮酒,谈笑间洒下的星辉竟化作流萤,引得地上孩童追着跑。
“神关之内,并非只有剑,与世无争,倒像是个凡人国度。”
时祈月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她已换下那身被星风吹得紧绷的衣袍,换上了一身素色襦裙,倒像是寻常坊市女子,
洛天羽正看得出神,忽闻一阵叮当脆响。转头见街角铁匠铺里,
赤膊的汉子正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