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周身阴气翻涌，黑发无风自动，“敢与我上生死台一战吗？”
屈海握紧长枪挡在唐月身前，面具下的声音带着狠厉：“姜长老，我愿替唐月师姐上生死台一战。”
姜长老目光如刀，看向洛天羽，只见后者微微点头，他袖中便飞出两道令牌，分别落在洛天羽和唐月脚下，
“三日后辰时，生死台见！若有人敢私下动手，别怪老夫不念情面，至于你屈海……哼。”
洛天羽拾起令牌，剑刃映出唐月森冷的面容：“正合我意。”
红叶看着洛天羽，笑得意味深长：“小羽可要小心，唐月可不长眼。”
唐月捡起羽扇，扇面剑影在阴风中咯咯作响，头也不回离去。
洛天羽摇摇头，并不在意，而是将手中长剑甩出，“多谢借剑一用。”
话音刚落，洛天羽手中长剑突然化作流光，飞回广场角落一位灰袍老者手中。
那人抚须轻笑：“后生可畏，不过生死台不比寻常，老朽这柄‘惊鸿’你若瞧得上，便多借你几日。”
洛天羽抱拳致谢，目光却始终盯着唐月离去的方向。
姜长老撤去禁制，冷眼看着人群散去，忽然袖中飞出玉简，光芒没入洛天羽眉心：
“这里面是唐月近年的战斗记录，你好生研究，这样，这一战才算得上公平。”
话未说完，他已化作流光消失。
红叶晃到洛天羽身边，指尖红线卷住他手腕轻轻一拉：“小羽，跟我来，走走走，我师叔找你。”
“谁？”
红叶眨了眨眼，故意卖个关子，拖着洛天羽便往剑主峰方向疾行，裙裾掠过石阶惊起几片落叶。
两人穿过云雾缭绕的回廊，只见一座古朴的竹屋隐在苍翠剑竹林间，
檐角悬着的青铜风铃叮咚作响，竟与普通弟子居所的风格大相径庭。
“到啦！”
红叶伸手推开竹门，屋内檀香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洛天羽目光一扫，瞳孔猛地收缩——满墙皆是形态各异的断剑，剑锋上还凝结着暗红血渍，墙角的石案上，半块未刻完的剑胚泛着诡异幽光。
“小娃娃，看够了吗？”
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一位独眼老者拄着断剑缓缓起身，他身上的灰袍补丁摞补丁，唯独胸口处的流云纹却鲜亮如新，像是刚用金线绣上去的。
洛天羽心头一震，这流云纹的样式竟与姜长老袖中的执法印如出一辙。
红叶蹦跳着凑过去，将洛天羽往前一推：
“这就是铸剑疯子——玄铁师叔！别看他脾气怪，当年可是剑主峰最厉害的铸剑师，连掌门的佩剑都是他打造的！”
玄铁冷哼一声，独眼在洛天羽身上扫来扫去，布满老茧的手突然抓住他手腕，惊得红叶手中红线都绷直了。
“筋骨倒是不错，可惜......”老者突然用力一扯，洛天羽的衣袖应声而裂，露出小臂上苍白皮肤。
玄铁独眼闪过一丝诧异，指尖摩挲着洛天羽光洁的皮肤，眉头越皱越紧：
“没有旧伤？也没有暗疾？姜老头塞给你的玉简里，竟没提过唐月的‘幽冥百鬼噬心阵’会专破带伤之体？”
他猛地甩开洛天羽的手，抓起案上的断剑狠狠砸在地上，震得满墙断剑嗡嗡作响。
红叶眨着眼睛凑到洛天羽耳边，压低声音道：“完了完了，师叔这是觉得你太‘干净’，没挑战性了。”
话音未落，玄铁突然抄起墙角半人高的铁锤，对着石案上的剑胚狠狠砸下，火星四溅中厉声道：
“你叫洛天羽是吧？”
洛天羽背脊挺直，拱手应道：“正是晚辈！”
锤击声戛然而止，玄铁独眼死死盯着他，布满裂痕的掌心重重拍在发烫的剑胚上，蒸腾的热气中裹着质问：
“那日你在天璇大殿说出的那番剑道一话，今日一看，却是少了一方锐气，不过，老夫甚是欣赏。”
红叶吐了吐舌头，悄悄拽了拽洛天羽衣角。
洛天羽却神色未变，剑眉微扬：“我对剑道修行甚少，不过是一番话语而已。”
玄铁冷哼一声，独眼掠过他腰间若隐若现的剑穗：“你那剑穗，倒是像我那不成器的弟子随身佩戴的。”
话音突然被铁锤的轰鸣淹没，飞溅的火星在他独眼映出火光。
“玄铁师叔的弟子是白师叔，但白师叔整天不务正业，时不时就跑下山去游玩，所以玄铁师叔才说白师叔不成器。”
红叶在一旁贴近耳旁轻声说道，洛天羽眸光微动，垂眸凝视着自己腰间晃动的剑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穗尾的暗纹。
熔炉边的玄铁已抡起第二锤，震得地面微微发颤，飞溅的火星中有几点落在他月白色的衣摆上，烫出零星焦痕。
\"原来如此。\"他轻笑一声，伸手掸去衣上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