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母亲他们在路途中也在用鸽子传递消息?”
听到月红问及此事,陆沉认真作答。
“应该是,夫人没发现这些鸽子都学会认主了么?”
“它们的落脚点不在于地方,而在于人。”
月红仔细想想,还真是如此,她收到的信鸽每次都落在她的肩膀上。
在宫里也看到信鸽落在陛下的手背上。
就不知飞往清水县的信鸽认了谁为主。
顺着这个思路,月红又想到给月初准备的信鸽。
那会匆匆忙忙,根本没考虑太多。
“夫君,月初去的是西北军营啊!军营里应该会禁止私人传递消息吧?”
“万一被当做奸细,说他给敌军传递情报可怎么办?”
月红越想越觉得担忧,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焦虑。
月初为了守护国土奔赴西北军营。
她本想着让信鸽传递思念与关心,没想到竟可能给月初带来麻烦。
陆沉用两指撑开她紧皱着的眉头,柔声解释。
“信鸽是我让你给月初带上的,夫人那日不是给顾总兵带去了陛下的手谕。”
“陛下在手谕里提了此事,是以,月初带着信鸽是皇帝准许的。”
“不仅如此,陛下也有单独召见李将军,与他说明了此事。”
“李将军去了西北军营,便是统军元帅,能主导军中所有动向。”
“他定会照拂月初,不会让月初因信鸽之事受到兵士们的质疑。”
陆沉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
像是一阵春风,吹散了月红心中的阴霾。
月红微微一怔,眼中的担忧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喜与感动。
没想到陆沉竟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为月初的安危思虑周全。
“原来如此,夫君有心了,也是我多虑了。”
月红在陆沉脸上亲了一口,露出了一抹浅笑。
随后便依偎在陆沉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气息,心中满是安心。
......
月红以为这几天最令人高兴的事,就是迎接亲人们的到来。
但其实,生活的本质就是酸甜苦辣,悲喜交加。
哪能全都是欢喜。
至少,还有另外一件充满悲**彩的事儿。
第二天,陆沉在家陪着月红赏雪。
月红提议的去城门处等着,陆沉并不赞成。
主要是王伯他们回来驾驶着车辆,他们再乘坐马车过去接,好似有些犯不着。
再说了,王伯对京城也是熟门熟路。
加上随行的还有晟亲王和靖安郡王,相信他们入城也是畅通无阻。
而齐国公府雪中的景致真是好看至极。
银白的雪霰均匀地铺在齐国公府的亭台楼阁之上。
好似给这精致奢华的府邸披上了一层圣洁的羽衣。
回廊曲折处,几枝红梅傲雪绽放。
娇艳欲滴的红与纯净无瑕的白相互映衬,宛如一幅天然的水墨画。
屋檐下,串串冰凌如水晶般晶莹剔透。
月红站在回廊边,看着陆沉帮她摘花。
她用汤婆子暖着自己的脸,笑着对陆沉说。
“咱们府上各个院子都烧了地龙,再冷的天咱们也不怕。”
“还有温泉阁那边,随时可以去泡泡高温汤池。”
陆沉回头冲她笑笑。
“有夫人这般安排,这冬日也变得愈发惬意了。”
“那是。”
月红得意的抬起下巴。
虽说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亲,且还管理着府中事宜。
但她今年到底才十七岁。
与陆沉在一起时,时时处处都会流露出少女的娇憨与灵动。
她轻盈地走到陆沉身边,接过他摘下的花,放在鼻尖轻嗅,脸上满是陶醉。
“夫君,寒梅傲雪,这花可真香。”
月红眉眼弯弯,笑容如同这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暖阳。
陆沉宠溺地看着她,伸出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一片落雪。
昨日那场大雪,到了今日上午还未歇息。
“夫人喜欢便好,以后我每日都为你摘花。”
月红娇嗔着道。
“谁要你每日摘花啦,说得人家好像多爱花似的。”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看着手中的红梅,却不好用来给发髻上簪花。
国丧三年,这三年里,朝中权贵家族都不得大办喜事,大红的衣裙发饰也得避忌。
两人顺着抄手游廊,一路观赏着府中落雪时的景致。
这时,平安快步走了过来,到了跟前,他垂头行礼禀报。
“主子,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