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当刀去砍人，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万一不成，国运耗损，天下必将大乱，届时烽烟四起，饿殍遍野，那将是比西域妖魔更可怕的灾难。

    “首辅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啊！”兵部尚书焦躁地看向刘伯庸，“陛下远在西陲，身边又有那些来路不明的古族妖人蛊惑，定是受了蒙蔽。我等身为臣子，不能坐视陛下行此险事，必须上书死谏，请陛下三思！”

    “没错！臣等附议！”

    “请首辅大人领头，我等愿以项上人头，换陛下收回成命！”

    一时间，群情激愤。这些人，大多是前朝遗老，对大周的忠诚或许不如张虎那般纯粹，但他们对这个一手建立起来的稳定秩序，对这片江山社稷，却有着近乎偏执的守护之心。

    刘伯庸枯坐于首位，一言不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吴闵不是一个会被“蛊惑”的人。那个年轻帝王的意志，比钢铁还要坚硬，比深渊还要莫测。他既然做出了决定，就绝无更改的可能。

    “肃静！”刘伯庸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缓缓站起身，浑浊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诸位的心情，老夫理解。但陛下的旨意，你们真的看懂了吗？”

    他拿起那份圣旨，指着最后那几句话：“‘超度西域亿万亡魂，也超度那盘踞人间的……妖魔！’诸位，你们只看到了‘动用国运’的风险，可曾想过，西域的妖魔，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竟需要陛下不惜动用国运去对付？”

    众人一时语塞。

    刘伯庸叹了口气：“影卫传回的密报，你们也都看过。黄沙漫天，怨气冲霄，百里之内，生机断绝。先锋军的精锐，仅仅是靠近，便心神失常。这已经不是凡间的战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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