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人，则是看着平台上那个曾经被他们视为神明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迷茫、恐惧、愤怒、以及最深沉的……憎恨！
信仰，是一种力量。
当数千名修道者，持续万年的信仰，在同一瞬间，从“崇拜”转为“憎恨”时，所产生的精神冲击，是毁灭性的。
这股由信仰崩塌而产生的“风暴”，没有吹向吴闵，而是精准地，轰向了它曾经的源头——九天幻狐！
“不——！”
“仙尊”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
他身上那层维持了万年的“圣光”外衣，像是被泼了浓硫酸的画布，嗤嗤作响，冒着黑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剥落。
他与昆仑地脉之间的那条，由“信仰”构筑而成的，最稳固、最高效的能量通道，在这场精神雪崩中，被硬生生地冲垮了！
他不再是那个言出法随，能调动整座神山之力的“昆仑仙尊”。
他被打回了原形。
一头巨大的，体型比宫殿还庞大，身后九条巨尾无力垂下，浑身毛发都失去了光泽，显得有些虚幻和狼狈的……妖狐！
他的力量，在信仰崩塌的瞬间，暴跌了至少七成！
“噗！”
玄机子，这位昆仑的掌教，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哭喊，而是跪在地上，痴痴地看着那头现出原形的妖狐，又扭头看了看周围那些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的门人弟子。
他忽然笑了。
“呵呵……呵呵呵……万年大计，万年大计……原来是个笑话……”
他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然后猛地抬手，一掌狠狠拍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上。
这位与虎谋皮，出卖了整个宗门的掌教，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可悲又可恨的一生。
他的死，没有换来任何人的同情，只是为这场盛大的崩塌，增添了一抹凄凉的注脚。
而此刻的吴闵，正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前所未有的“丰收”。
他的脑海中，那块只有他能看见的系统面板，已经彻底被刷屏了。
【检测到海量‘绝望’情绪，仇恨值+1,890,000！】
【检测到海量‘悔恨’情绪，仇恨值+2,550,000！】
【检测到海量‘信仰崩塌’产生的‘憎恨’，仇恨值+4,120,000！】
【……】
一连串天文数字般的提示，让仇恨值的总额，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飙升。
这比打赢一场灭国之战，收获还要恐怖！
吴闵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体内那尊兵主煞神，正发出一阵阵欢愉的低吼。这些由信仰崩塌而产生的负面精神能量，对于它而言，是比任何天材地宝都更加美味的琼浆玉液。
煞神那本就凝实的魔躯，在这股能量的滋养下，变得愈发厚重，甚至在那墨色的身躯表面，开始浮现出一丝丝暗金色的，仿佛法则具现化的神秘纹路。
“陛下。”
云飞扬的声音，将吴闵从这收获的快感中唤醒。
他推了推脸上那副已经彻底碎裂，只剩下一边镜片的水晶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复杂。有震撼，有敬畏，还有一丝……发自内心的恐惧。
这位来自云海楼的“技术宅”，第一次发现，原来杀人，可以不用刀。
诛心，远比杀人，要可怕一万倍。
“这老狐狸，好像要狗急跳墙了。”云飞扬指了指那头已经彻底暴露的九天幻狐。
吴闵睁开眼，看向那头困兽。
只见那九天幻狐，在短暂的虚弱和惊怒之后，那双巨大的狐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怨毒与疯狂。
既然伪装被撕破，信仰已崩塌，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那就把这里，所有看到它真面目的人，全部杀光！把这座它经营了万年的牧场，彻底毁掉！
“吼——！”
它仰天发出一声不含任何人类情感的，纯粹的野兽咆哮。
这声咆哮，并非声波，而是一道充满了污染与堕落的，精神指令！
“凡体内，流淌着吾之‘恩赐’者……”
“凡神魂，烙印着吾之‘印记’者……”
“以尔等之血肉为柴，以尔等之神魂为薪！”
“为汝等之神，献上最后的……忠诚！”
随着这道指令的发出，玉虚宫前，异变陡生！
在那些瘫倒的昆仑弟子中，有那么一小撮人，主要是那些地位尊崇的长老，以及少数被“仙尊”特别“关照”过的核心弟子，大约百余人。
他们的身体，猛地开始剧烈抽搐。
“啊！好痛！我的身体！”
“不！这是什么……救我！”
在凄厉的惨叫声中，他们的身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