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骨头错位声响起,马克左手如铁钳般抓住另一个持斧喽啰的手腕,以一个极不自然的反向扭曲,利落地卸掉了他的肘关节。
斧头掉在沙地上,喽啰的惨叫声撕心裂肺。
马克的身影在七八个喽啰中间辗转腾挪。
每一次出拳、每一次踢腿、每一次擒拿,都带着高效得令人胆寒的力量。
六维属性变高以后,许多恩佐教给他的技巧用起来也算是手到擒来,不借助十字项链他也算是有一战之力了。
他没有使用杀伤力巨大的斗技,但目标全是关节、穴位、腹腔神经丛这些能带来剧烈痛苦和瞬间失去战斗力的地方。
场面既无华丽的技能爆发,也无炫目的魔法光芒。
只有拳拳到肉的闷响,骨头碎裂或脱臼的咔嚓声,以及此起彼伏,逐渐淹没在海涛声中的凄厉哀嚎。
短短十几个呼吸之间,除了还站在原地脸上凶悍早已被惊骇取代的纹身光头男。
以及那个最开始被箭射穿手腕已经爬起来的尖嘴猴腮,其余的喽啰都已躺倒在地。
有的抱着扭曲变形的手臂或腿脚翻滚呻吟。
有的蜷缩如虾米,口鼻溢血,痛苦地干呕。
有的被马克一记精准的颈部重击砍晕,直挺挺地躺在湿冷的沙滩上,人事不省。
“你……你他……你,究竟是什么人?”纹身光头男牙齿都在打颤,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却不敢拔出。
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狠辣和恐怖的身手,远超他的想象。
说实在的,海潮商会在外哪里需要他们这些水手、喽啰动手啊。
他们真的是连正经的群架都没打过。
马克那平静眼神下蕴含的力量,让他从脊椎骨窜起一股寒流。
马克拍了拍沾了些许沙粒的袖口,目光如冰冷的匕首般射向光头男。
他缓步向前,每一步都踏在沙地上,发出轻微却让光头男心脏骤停的声响。
“就剩你了。”马克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任何波澜,却让光头男感觉到了极致的死亡威胁,“刚才说要请我吃‘罚酒’的,是你吧?”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海岸线传来一阵低沉的哗啦声。
清晨的第一波潮水,正带着湿气,开始漫上沙滩。
海水迅速浸润着沙地,悄然触碰到那些躺倒在地上因痛苦而蜷缩颤抖的打手们的身体。
咸腥的海水渗进伤口,带来针刺般的剧痛,引发更凄惨的哭嚎。
有人被海水猛地一激,从昏厥中疼醒,发现自己半边身子已泡在冰冷的海水里。
被卸掉关节的手臂使不上力,只能徒劳地在湿沙里扭动挣扎,被海水一点点往深处拖。
哀嚎声混杂着海潮的涌动,编织成一曲令人胆寒的交响。
纹身光头男浑身僵直,额头冷汗混着刚才溅到的同伴的鲜血滑落。
他看着马克那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再瞥了一眼自己那群在涨潮的海水中挣扎哀嚎,如同搁浅垃圾的手下。
又看向远处那个再次缓缓搭箭的精灵少女。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凶厉。
他终于意识到,今天踢到了一块能把他粉身碎骨的铁板。
然而,在远离这片冲突中心的人群外围,原本在附近整理渔网看似普通渔民的精瘦汉子,目睹了几乎全过程。
在马克动手的时候,他就悄然背过身去,蹲在礁石后面。
然后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沙滩中央的马克和那群在潮水中扑腾惨叫的打手吸引时。
像一条受惊的泥鳅,悄无声息地钻出人群,沿着蜿蜒的栈道,朝着锚湾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几个在远处高处礁石上观望的拾贝人也惊恐地对视一眼,同样飞快地朝城内退去。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外围的人只远远的看到了安娜从尖嘴猴腮的手腕上毫不留情的拔走了那根箭矢,然后三个外来人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海滩。
锚湾城,浪涌旅店,后厨。
咸腥的海风被厚实的木窗阻隔。
厨房里弥漫着截然不同,鲜活而复杂的气息。
马克正埋头处理着赶海的收获,动作精准而优雅。
撬开的牡蛎肉莹白饱满,在清水中微微颤动。
肥硕的竹蛏被利落地去壳取肉。
几只青蟹被草绳捆扎着,徒劳地吐着泡泡。
安娜在一旁帮忙马克清洗,水流哗哗,她翠绿的眼眸却不时警觉地扫向门口,她总觉得今天没干掉惹事的那群家伙不太安心。
莫妮卡则抱着恢复了些许精神的小姆,酒红色的瞳孔深处鉴定法阵微微流转。
一边细致地分析着马克处理食材时那股难以言喻的调和能量如何在食材内部流转,一边有些好笑的对安娜道:
“安娜妹妹,你太紧张了啦!一群连三阶都不到的水手,没什么背景的。打也就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