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三巡,菜过五味。
项越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把话题拉回正轨,
“赵局,各位领导,客套话我们就不多说了。”
“我们集团对经开区的未来是百分之百看好的,关于我之前提的那块地,相关的规划和手续...”
“哎!项委员!”
赵副局长立刻打断项越的话,端了杯白酒,
“见外了不是!您的事,就是我们经开区天大的事。”
“局里高度重视,已经列入重点议程了!”他绕过桌子,把酒杯硬是塞到项越手里,
“工作上的事,不急在一时半刻,今天咱们主客尽欢,来,为了我们合作的美好前景,干了这一杯!”
“咕嘟咕嘟咕嘟。”项越仰头干了杯中酒。
话题成功被转移到南北方酒桌文化差异上。
整整一天,项越至少尝试了五次将话题引回土地,每一次,都被赵局长化解了。
他们可以从国际经济形势,聊到最近猪肉的价格。
又从城市绿化,聊到赵局长的儿子期末考了双百。
甚至还深入探讨了哪个牌子的保健品对老年人有好处。
谈天说地,引经据典,唯独对那块地,讳莫如深。
太阳西斜,项越一行人走出招商局大院上车。
车门关上,孙亮一拳砸在座椅上:“操!这帮当官的,把咱们当猴耍呢!”
二毛也愤愤不平:“是啊越哥,猪肉价格都谈了半个点,地的事一个字不提。”
项越靠在后座,冷笑:“不是当猴耍,是得了上面的圣旨了。”
“江城有人不想让我们碰那块地。”
他叹了口气:“我们在江城,还是无根的浮萍,连谁在背后使绊子,都摸不着。”
孙亮困惑又愤怒:“越哥,为什么啊?”
“我们建仓库,砸的是真金白银,拉动的是就业和税收,他们凭什么卡我们?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项越望向窗外的街景:“好处?有时候,拦路本身,就是最大的好处。”
“这潭水,比我们想的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