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动用县民兵强行干扰,很可能会引起流血冲突,可谢平东又不能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看到。
他是一把手的代表,做出的任何决定都代表着钱主任的意思。
如果谢平东对于当地人的疯抢听之任之,钱主任是第一责任人,谢平东就是第二责任人。
姓钱的老瘪犊子不当家,更不会给下属背锅。
没承想。
面前的老百姓根本不搭理谢平东。
这些官话还用他讲?
平日里,公社和大队没少给大伙说这些磨牙的内容。
众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甚至不少孩子故意朝谢平东丢石头。
“刁民!全特么是无法无天的刁民,你们奋斗公社负有主要责任!!!”
谢平东狼狈地逃回半山腰,冲着冯前进一顿喷。
要不是跑得快,非得被石头砸个鼻青脸肿不可。
冯前进无可奈何地解释道:“谢秘书你消消气,老百姓穷怕了,看到的金子早就将理智抛到九霄云外,您和他们讲大道理根本没用,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别的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
谢平东恼羞成怒道:“我不管,明天中午之前,山上的老百姓必须全部撤走,要不然,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现场除了冯前进,还有大批公社干部。
听到谢平东甩锅扣帽子,公社干部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这事要是能哟个嘴皮子处理好,大伙岂会被谢平东骂得跟孙子似的。
人过一百形形色色。
别看社员们平时老实巴交,面对着巨额财富,再老实人也会变得疯癫。
更别说。
上山捡宝的老百姓不都是张家屯大队和奋斗公社的人。
其他大队和公社,也有不少人参与捡宝。
人过一万,根本就控制不了。
但凡说几句狠话,被人打死都有可能。
“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山去做他们的工作!”
谢平东越看眼前这群人越闹心。
平常管理贫下中农的时候,手段稍微强硬一点,也不可能出现无法平息躁动的局面。
归根结底。
还是下面的人无能。
赶走了冯前进一群人,谢平东靠在吉普车旁边,不停地揉搓太阳穴。
继续拖延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麻烦。
众人能想到各种危险场面。
长期给钱主任担任秘书的谢平东,比他们想得更加长远。
“谢大哥,你也别闹心了,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平息事端。”
一道倩影从不远处过来。
看到来的是姚薇,谢平东先是一喜,随即想到了姚薇搞破鞋的传闻。
前几天,当地传得沸沸扬扬。
姚薇同时和好几个老爷们保持不正当关系。
“你还来干什么!”
谢平东冷脸看向姚薇,准备与她划清界限。
“谢大哥,怎么连你也误会我……”
姚薇带着哭腔走到谢平东身边,委屈巴巴地说道:“我蒙受了不白之冤,别人不理解我也就算了,没想到连谢大哥你也不理我,和那些无知的老百姓一样,认为我是不干净的女人……”
“这一切都是王川搞的鬼,是他对我的进一步迫害。”
紧接着,姚薇旧事重提。
说起王川对她的迫害不分早晚,更不分场合。
见姚薇在文化宣传队越干越好,得到了公社副主任李江的赏识,担心姚薇脱离自己的掌控,王川恶意找人造谣。
靠着伶牙俐齿,惹人怜爱的姣好面容,谢平东对姚薇的不满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
片刻后,谢平东和声细气道:“外界的传闻,真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谢大哥,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我就以死明志!”
姚薇一脸决然地说道:“我在这个世上只有你一个依靠,你都不信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直接死了算了。”
“那你刚才说有办法让山上刁民自己离开,到底是什么办法?”
眼见姚薇想要以死明志,谢平东心里的最后一点猜忌也没了。
相信姚薇确实是受了王川的迫害。
被王川找来的人恶意造谣。
理解归理解。
谢平东毕竟是一把手秘书,多少有点放不下架子道歉。
唯有转移话题,听取姚薇的建议。
用这种方式表达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