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试探我们心里的‘爱’,到底是执念还是牵挂。”
月老祠的门是整块水晶雕成的,推开门时,无数光影从门缝涌出。
正中央的神龛上,“爱” 石散发着粉色光晕,周围的红线上系满了小木牌,每个牌上都刻着成对的名字。
其中一块已经腐朽的木牌上,刻着 “苏渊” 与 “素心”—— 那是冰魂宫宫主的名字。
“原来师父也来过。”
苏瑶抚摸着木牌上的刻痕,突然发现背面刻着行小字:
“药石可医百病,唯相思无药。”
她的指尖刚触到字迹,神龛后的壁画突然亮起,映出对男女在药田劳作的身影,正是年轻时的师傅。
苏瑶走到另一幅壁画前,画上的女子正在玉佩上刻花纹,男子站在旁边磨剑,两人的影子在烛火下交叠成一个 “囍” 字。
她刚要细看,那些影子突然扭曲,男子的剑刺穿了女子的胸膛,玉佩碎成两半。
“这不是真的。”
刘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四色光晕流到壁画上,破碎的玉佩竟在光中重组。
“‘爱’石不会只照痛苦,就像‘哀’石教我们怀念,‘惧’石教我们敬畏,它一定有更深的用意。”
他的话音刚落,神龛突然震动。“爱” 石的粉色光晕暴涨,将三人裹进光茧。
刘峰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
守渡人对着寄思亭的石碑饮酒,碑上刻着亡妻的名字;
黑衣人抱着 “哀” 石坐在妹妹的坟前,坟头的离魂花开得正好;
白发老者在蓬莱岛的祭坛上,用灵液浇灌一株新栽的药草,草叶上挂着的木牌写着 “倾月”。
“原来爱是…… 记得。”
苏瑶的声音带着哽咽,光茧中突然飘起无数红线,其中两根分别缠上她和刘峰的无名指。
第三根则绕上云倾月的手腕,最终三根线在 “爱” 石前打成个结。
“是无论哪种情感,都用心记住。”
云倾月看着自己手腕的红线,突然笑了。
她从药箱里取出个新做的香囊,里面装着忘川渡的离魂花和蓬莱岛的灵草:
“我娘说过,牵挂也是一种爱,就像她记着药王谷的药田,我记着她的医书。”
此时 “爱” 石突然飞出神龛,与刘峰掌心的四色光融合。
粉色光晕中浮出半块玉佩,恰好能与苏瑶的那块拼合,玉佩背面刻着行新字:
“爱如草木,既可缠绕成藤,亦可独立成林。”
三人走出月老祠时,昆仑墟的红线突然漫天飞舞。
应龙展开翅膀,红线落在它的鳞片上,竟织成件彩衣。
刘峰发现五块七情石的光晕已凝成实体,在掌心化作颗五色珠,珠内隐约能看见 “恶”“欲” 二字的影子。
“下一站是魔域。”
苏瑶展开古卷的最后一页,那里画着片燃烧的大地,“‘恶’石藏在万鬼窟,据说能放大心底的恶意。”
云倾月将医书放进背包,瓷瓶碰撞的声音清脆如铃:
“无论是什么,总能找到化解的法子。就像‘爱’石教我们的,哪怕是恨,也要先看清它的模样。”
应龙载着三人冲上云霄,昆仑墟的琉璃楼台渐渐缩成光点。
刘峰低头看着掌心的五色珠,突然明白 “爱” 石的真谛 —— 它从不是要绑定谁的心意,而是让每个人都懂得。
无论是相守的温暖,还是牵挂的绵长,只要真心相待过,便是值得珍藏的情分。
五色珠在阳光下流转,像颗跳动的心脏。
前路的魔域还在燃烧,但此刻的风里,除了硝烟的气息,还带着桃花的芬芳、药草的清香,以及红线的甜意 :
—— 这些都是 “爱” 石留下的礼物,是支撑他们走过万鬼窟的勇气。
渡船再次起航,身后的昆仑墟隐入云海,只留下根红线飘在风中,一端系着月老祠的神龛,另一端…… 不知将飞向哪个牵挂的人心里。
魔域的黑风卷着火星,在万鬼窟的岩壁上烙下焦痕。
刘峰掌心的五色珠突然剧烈发烫,珠内 “恶”“欲” 二字的影子如沸水般翻腾,竟在光晕中凝成张扭曲的脸 :
—— 那是聚欲阁阁主的真容,此刻正发出刺耳的笑:
“时间快到了,你们以为能带着七情石全身而退?”
苏瑶的玉佩骤然亮起红光,古卷最后一页的字迹开始褪色,原本燃烧的魔域地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
“是上古战场的结界在消散!” 她将玉佩贴在五色珠上,两道光芒碰撞出金纹。
“第三关的时限只剩半个时辰!”
云倾月刚用灵液浇灭袭来的鬼火,闻言突然指向窟顶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