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的脸。
他今年也才26岁,娃娃脸,按照末世前的说法,他拾掇拾掇,完全能扮个清纯男大。
但镜子里的人却头发老长,胡子拉碴,毛衣穿了好多天了,还卷了边,乍一看,竟然有点像个邋遢老光棍。
庄晓攥了下雪白的床单,心里梗梗的,又有点后悔。
一年多没见过祁姐了,今天又是许多人聚在一起的场合,他就以这幅面貌......
参加婚礼时他当然会拾掇,但那是后天,他不着急。
就这样懒懒散散,拖延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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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晓胡思乱想着,听到脚步声。
祁安进来了。
祁安蹲到庄晓跟前,再一次将他已经没有知觉的脚腕摸了一会儿。
有个医生问:“要准备一间手术室吗?”
祁安道:“不用,在这里就行。”
她手掌两侧长出两条莹白的触手来,扎进庄晓的小腿和脚背。
庄晓疼得抖了一下,祁安按住他的膝盖:“别动。”
庄晓剧痛,越来越痛!但过往的军旅生涯中,他已习惯了忍痛,他没动。
仿佛经历了一个异变的历程,庄晓额上的汗珠,滴在了祁安的手背上。
祁安没有半点嫌弃,人和触手都纹丝不动。
良久,庄晓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这种疼痛,却又是一抖!
是祁安将触手抽了出来。
骨针细细,血流不多,但苏青染也马上上前,拿酒精棉堵了针口。
庄晓满身大汗,看着祁安,眼睛里多少有点控诉:
太疼了!祁姐你是不是在拿我做实验?
祁安像是看懂了他目光里的话,哼道:“我确实做了实验。
我这一年来,走了十几个基地,找了好多个多年伤残的人,做了很多场实验,就是为了治你。
等会儿血止住了,你下地看看。”
庄晓怔住。
墙上有个老挂钟,秒针和分针“咔嗒、咔嗒”地走着。
苏青染看着表,计着5分钟的时,但才过1分多钟,庄晓就下地了。
他稍有犹豫,但还是用有伤的腿撑住了地面。
这一撑,就让庄晓愣住了。
他的脚踝是有力的,有知觉的。
他踮起了脚。
他可以踮脚了!他可以踮着脚,将自己身体的重量都撑住了!
他又各种拧转脚腕,蹲下做出起跑的姿势。
那力量,还有可能是刚刚恢复,微微麻痒刺痛的感觉,那样清晰地顺着神经链路,传递到他的大脑。
庄晓重重一蹬脚,扑了出去!
站在他身前的医生纷纷躲避,苏青染怒喝:“你干嘛呢?刚做完,还没检查呢!想再残一次吗?”
庄晓那两个大针孔也没有愈合,在往外飙血呢!
苏青染冲上去把庄晓揪住。
庄晓倒也没有扑远,而是奔出三四步就卸了力,正好扑在走廊对面的墙上。
苏青染怒而揪他后领,却见转过头来的庄晓,咧着个大嘴,脸颊上却有一簇簇的泪。
苏青染手放松了,声音也放轻:
“是好事,恭喜你!咱们回去包扎检查吧。”
庄晓点点头,重新进了屋子。
一群医生围着他的脚腕各种摆弄,他只是看着祁安。
祁安走过来,又敲了一下他的鸡窝头:“好啦,也不用太感动,我先前的话说的有点夸张了。
这是为了帮你,也是一种自我探寻。
你刚才其实是被我污染了。
污染是一种用想法,来改造身体的力量。
不过这是我的污染,我的污染,只有好处,没有代价。”
她想,从这个角度来说,她确实......挺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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