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在身体内部开出一个微小的孔洞用于连接上方的空间保证自己的存活。
“没事的，我记得人类是可以在水下待上几分钟的，所以，没事的。”
鹿的声音再度出现在陈随的脑海当中，随后那道用于联通水面上方的空气的通道被瞬间断开。
水流再次涌入陈随的鼻腔，窒息感顿时遍布他的整个大脑。
那也是平静的水中，谁能在这么乱的水中闭气那么久？
可惜陈随虽然会游泳，但在这里，那些小技巧完全不起作用，能值将他往更深处摁去，被他吸收，也带他往死亡的边缘前去。
陈随的额头突然有了动静，吸收能值的速度瞬间快上了数倍，水中的能值没入了他的身体，逐步充斥着全身血肉。
他忍不住叫喊出来，但水却更深一步漫进他的肺部，他挣扎着，异能频频释放，在这片空间中暴力地宣泄出自己的愤怒。
鹿原本坐在岸边，所有的八阶都聚集在不远处，低着头。
鹿对他们的举动丝毫不在意，毕竟只要它在这里，就没有异能兽能反驳它的意见。
它闭着眼，陈随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它眼中。
“再等个一分钟吧，毕竟还是不好将他的手脚砍去，给他留点内伤也好。
说起来，依着他的固垒能值算算，他此生似乎只能止步于六阶了，要是想要多留他些时日，还得想办法洗刷下他的根骨。
这次的仪式不够，还得换个法子……嗯？”
鹿霎那间站了起来，在陈随身上，它竟然在那一刻察觉出了一股根源能值的气息。
“是那个雷系要出手了？可这段距离，就算是他要从陈随身上出现，我也能及时发觉并阻止，难不成那个风系也出手了？”
鹿抬起头，眼睛透过空间，注视着远方。
“不是他们，那是我的错觉？
不对，得让那小子出来。”
鹿正准备动身，可青蟒则在这时带着一众八阶前来。
鹿皱起眉，将陈随从湖水中抬起，重新将其中的空间加固，看向青蟒：“你们，又要做什么？”
“鹿，我们刚才确实有过商讨，”青蟒勉强抬起头来与鹿对视，“无论我们对人类的态度如何，按照规矩来讲，这里是绝不能让人类涉入的，你想要把那个人类留下，也不能放在这里。”
“所以你们想要我把陈随给送出去？”
“你留下他是想要用作人质吧？可你有没有想过，将他送回去，作为与人类保持良好关系的开始，不是更能保证你的安全吗？人类在发现我们后，也并没有我们预想的……”
“行。”
“那样对付我们，现在也只是……你说什么？”
鹿眼中是青蟒诧异的眼神，扫了一眼众位八阶，笑道：“怎么？不行吗？”
“不，只是想不到你会这么的……”
“痛快是吧，”鹿扭头望向水面之上已经失去了意识的陈随，“那个人类就在里面，既然你们想让他走，那就随你们吧。”
它跺脚打开一个缺口，露出了边缘上的陈随。
青蟒半信半疑地瞥了鹿一眼，可后者只是转身重新挑了个地方坐下来闭眼沉思着。
“喂，什么情况？怎么它就突然转性了？”
“谁知道呢？”
“或者这只是一次考验？”
“我看不像。”
“那你去把那个人类带回来？”
“这，也不该由我来吧。”
青蟒叹了口气，在八阶的议论中缓缓上前，尾巴伸入卷起陈随，将他拉回到岸边来。
“我来看看，”光猴跟着过来，伸手按在陈随身上，“溺水了，有点危险，最好让水系来解决。”
众兽又齐齐看向鹿，后者没有动作，仍是紧闭着眼睛，心思却正放在远方。
光猴道：“算了，还是我来将就将就吧，反正等到将他送出去后他们人类里也有人能解决。”
它将陈随抱起，就要离开，可这时斥虎挡在了它的前面道：“你就这么直接把他带走？”
光猴疑惑道：“不然呢？”
“我们让这个人类离开的前提是能与人类彻底分开，现在这个人类这个样子，你怎么能肯定他回去之后会偏向我们。
既然这是合作，那就等他醒来把话说清楚再走。”
鹿在这时突然开口道：“要说起规矩来，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前些年来你们似乎说过，若是有人类闯进来，需要怎样才能将其放走？现在这么一个先例来了，不得履行吗？”
青蟒神色不明地看向斥虎，这正是当年对方的提议。
斥虎点点头，它也记得当初八阶异能兽还没有那么多时，为了防止有人类闯进来，所以才在当时提了一下这个建议。
“可别忘了，这还是你们自己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