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于自由了。”
“是吗?”一个阴冷的女声传来,“轰隆”一声,骨门被打开。
白色的锦靴明明落地无声,石室内的黑气却剧烈的波动起来,惨叫声“咿咿吖吖”的传来。
“啊啊啊……好重的阳气!”
“我要烧起来了!”
“她来过!我见过她!!”
“她比上次更强!!”
转瞬之间,所有的黑气烟消云散,边月点在指尖的一朵紫火根本没机会扔出去。
这点儿胆子,还敢想穿白族的“皮”?
不知死活!
白族的族人在这一面墙上睡得相当安稳,没谁受惊坐起来的。
尸体本身是个很邪性的东西,僵尸、血尸、丧尸,只要对尸体的处理不妥当,死了的人滞留阳间,都能把人吓个半死。
就算变成了白骨,还有白骨夫人那种存在。
可白族人的尸体好像不在此行列之内,这些小仙女小仙男们安安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位上,尸体没有白骨化,也没有尸变,乖巧省心得很。
边月朝着这些尸体微微弯了弯腰,然后走向里面的石室。
姜攀既然选择以那种方式给她传递信息,必定有他不得已的理由。
直觉告诉她,最好先下去看看。
后面的石室中,山君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连接着山壁的巨大锁链孤零零的躺在这里。
这间石室中最夺人眼球的,是的石壁上无数的血痕。
那是一个人,曾经在这间石室中崩溃无力之下,用十指在墙壁上划下的一道道痕迹,直到指甲破碎,血渍深深的侵入石壁中。
这样的血痕,布满了整间石室。
石壁上还乱七八糟的写着一些字,从“精忠报国”,写到“天行健”。从《义勇军进行曲》写到《祖国不会忘记》。
她看到姜攀时,他已经从一个人类,变成了另一种存在,他绝对已经经历过“死”这个过程了。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挣扎了多久才断气,但他的牺牲也只是在人类的这场劫难面前,给这一方百姓多争取到了几年苟延残喘的机会而已。
不知道那个老油条,现在后悔了没?
边月想把这里照下来,拿出去给谁看一看,让人知道。曾经有一个英雄,在这里受尽折磨,为人族而死。
但是想想,还算算了。
下次问一问姜攀吧,看他愿不愿意这场惨绝人寰的煎熬公之于众。
再往下走,就是地下了。
地下的生物对阳气特别敏感,像边月这种阳气太盛的人,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轮太阳。
边月这一路下去,来“拜访”她的黑暗生物数不胜数。
无论是嗜血的藤蔓,还是被怨灵寄生的蛇类,亦或者生活在地底,食腐的鸟类。
边月几乎是一路杀下去的,这些东西,很多都不是她一合之敌,瞬间就被她秒了,不值一提。
厉害一点儿的,也最多不过三招,还是不值一提。
但架不住这些东西实在太多,腥臭腐烂的味道几乎将她淹没。
非要做个比喻,这里就像个垃圾填埋场,里面处理着各种发烂发臭的东西。白族之前的工作,除了看守山君之外,还可能要定期对这里的垃圾进行清理。
之前这些工作是白清音在做,白清音死后,边月没能接上她的工作,让这些垃圾在地底发酵,再加上灵气复苏之后,天地骤变,这里的阴物被大量催发,现在泛滥成灾。
悯生剑上滴落的血液粘稠发腻,倒回到边月手里,让她有一种快要握不住剑柄的错觉。
在这种环境中,边月甚至不敢放火,她怕阴气太重,把自己也给烧着了。
张家人在这片积阴之地上,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在绝对黑暗中,人的眼睛会受限制,哪怕是金丹期,也还是会被牵制。
不过没关系,她看不清路上的细节,却看到远处地下空间中,一道冲天而起的朱红带紫的气运之柱。
普通人的气运大多都是灰白色,边月曾经就读的高级学府,里面教授和顶尖人才,气运是青色的。
有权有势之人,头顶的气运柱会呈红色。有的在红色之上纠缠着代表罪孽的黑气,有的又纠缠着代表功德的金光。
真正的大善大德之人,头顶的气运柱是纯金色,光耀二里地,远远就能看见。
权势越大的人,气运柱的颜色越红。
气运柱中带紫色的,边月没怎么接触过。她在社会上混的时候,圈层到不了那个阶级。
紫色为贵,至少有父辈、祖辈,甚至曾祖辈的加持,才能在自己的气运柱上染上几缕紫气。
像她眼前这种,红色与紫色环绕的气运柱,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如果告诉边月,那下面有一个国家级领导人,她都会信。
可这是地下,哪有人族生存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