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的记忆芯片里封存着修真界古战场亡魂,每一次杀戮都让亡魂哀嚎。
>当她用咒纹编程覆盖AI指令时,灵傀残魂突然吞噬了芯片里的昆仑镜碎片——
>机甲双眼猛地亮起烛火般金芒,合金膝盖砸碎地砖:
>“末将玄甲军第三营,恭迎烛龙尊者归位!”
>佛窟深处传来电子梵音:“叛道者...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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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城的天空永远是凝固的铅灰色,但地下更深处的脑机佛窟,却是连这点虚假天光都吝啬给予的绝对黑暗。只有冷却液在粗大管道里汩汩奔流的粘稠声响,如同地底巨兽永不餍足的吞咽。空气里弥漫着绝缘油、臭氧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旧金属与香灰混合的奇异气味。巨大的服务器机柜如同沉默的黑色佛塔,层层叠叠,耸入上方不可见的虚空。断裂的数据线缆从高处垂挂下来,像某种巨型生物干枯的神经束,随着通风系统微弱的吐纳,在凝固的冷空气中微微摇晃。幽蓝、惨绿、暗红的指示灯在机柜表面明明灭灭,如同无数只窥伺的电子眼,构成这片数据地狱里唯一的光源,将嶙峋的阴影投射在冰冷的地板和墙壁上,扭曲蠕动。
沈烛就在这片巨大、冰冷、死寂的机械丛林里穿行。防护靴踩在布满线缆和冷凝水的地面,发出湿漉漉的粘滞声响,每一步都像踏在某种生物滑腻的腔体上。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印着“赤霄”标志的廉价防护服,在佛窟无处不在的、带着高频嗡鸣的寒意里,薄得像一层纸。左眼深处,那道被昆仑镜契约烙下的“镜纹”在持续散发着冰冷、顽固的刺痛,如同有根无形的冰针在里面缓慢搅动,提醒着她契约的重量——三个失控的实验体,换取幽螭的一线生机。
第一个目标,就在这片佛窟的最深处。代号:“永生兵器”。
引路的微型悬浮探针散发着惨白的光晕,像一团游荡的磷火,最终停在一扇厚重的、布满冷凝水珠的合金闸门前。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行猩红的、不断跳动的数字倒计时,如同某种凶兽的心跳:【00:14:23】。门旁的生物识别器射出扫描光束,冰冷的电子音响起:“身份确认,临时权限授予。警告:目标区域存在极高生命威胁,请勿解除拘束装置。倒计时归零后强制收容程序启动。” 闸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一股更浓烈的、带着铁锈和血腥味的冰冷空气猛地涌出。
门内并非预想中的牢笼,更像一个巨大而空旷的祭坛。穹顶高远,隐没在昏暗里。中心地面被某种高强度的能量力场围成一个直径十米左右的圆柱形空间,幽幽的蓝光构成了无形的囚笼。力场中心,一个人影背对着门口,单膝跪地,头颅低垂。他穿着一身哑光、伤痕累累的军用外骨骼装甲,每一块甲片都布满烧蚀和撞击的痕迹,关节处裸露着粗壮的液压杆和闪烁的导线。装甲的背部,一个巨大的圆柱形能量核心正发出低沉的嗡鸣,核心周围的装甲板被暴力撕开,露出里面纠缠的线缆和闪烁不定的接口,如同一个被强行剖开的伤口。
这就是“永生兵器”?沈烛的咒纹视界无声启动,左眼瞳孔深处掠过幽蓝的数据流。力场中跪伏的人形轮廓瞬间被解析:覆盖全身的合金装甲、强化的碳纤维骨骼、遍布四肢百骸的神经传感节点、以及…颅骨深处,那个散发着冰冷、非人意志波动的核心——昆仑镜的早期碎片,代号“铁心”。无数细密的、代表指令和数据的代码流,正从那核心辐射出来,如同无形的枷锁,死死缠绕着装甲内部的躯体,压制着某种狂暴的本能。然而,在那些代表“铁心”控制的冰冷蓝色数据流之下,沈烛的咒纹视界捕捉到了一些截然不同的东西——幽暗、粘稠、如同凝固血块般的暗红色光斑,星星点点,遍布在那具身体的神经图谱上。每一次“铁心”的核心脉冲扫过,那些暗红光斑就剧烈地闪烁、扭曲,散发出无声的、令人心悸的痛苦和怨毒波动。那是被强行拘束、碾碎的残魂碎片,是“永生”的代价。
她向前一步,踏入力场边缘的蓝光范围。细微的静电噼啪声在防护服表面炸开。
“老兵。” 沈烛的声音不高,在空旷死寂的空间里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穿透机械嗡鸣的奇异力量,直指那具装甲内部被束缚的灵魂,“听得见吗?‘铁心’在吃你,也在吃你脑子里那些死人的声音。”
跪伏的身影猛地一颤!覆盖着装甲的头颅极其僵硬地、一格一格地抬起。头盔面甲上,原本暗淡的目镜骤然亮起两点猩红,如同黑暗中苏醒的凶兽之眼。那红光死死锁定在沈烛身上,充满了纯粹杀意的扫描光束在她身上上下游移。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空气仿佛都粘稠凝固起来。装甲内部传出沉闷而急促的液压传动声,仿佛一头巨兽在压抑着即将爆发的咆哮。他似乎在抗拒,抗拒那来自颅内的命令,也抗拒着唤醒他意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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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0:15】
“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