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碑上开始有青色玄光凝聚,如若一抹青虹环绕跃动,为虚极生动,万物化生之道,不为呼吸所障,也不为升降所囿。
这玄光不受清升浊降,也不遭阴藏阳显,而是带着衍道之妙,使人无论如何也参悟不得。
“只是.道碑调动的【冲和玄光】只能在大赤天境催动,不能祭出。”
许玄略感几分遗憾,不过他本来也不敢暴露仙碑的异样,就是能祭出这仙光,他也不会动用,否则便是自寻死路。
至于拿这一道玄光对付金丹?更是无稽之谈,这行径好似让婴孩持刃,毫无意义。紫府就是拿着法宝,也伤不到真君一丝一毫,这是根本上的差距。
“我转世之身突破紫府,如今大多道论都已记起。负阴抱阳,冲气为和,【冲和】本就是玄炁之中独有的称呼。”
天陀语气幽幽,继续说道:
“祖炁之论,当有二别。流传最广的是【玄一】论,认为始炁贯彻古今,玄元皆落在其上,方有先后,是自动至静,自生至寂。”
许玄闻言,眼神稍凛,念及昔日那位凤女所言,心中有了计较。
“身毒的摩耶正法,应当就是支持【玄一】,上洊真君得来的金性便是【玄一洊合性】,或许【洊合】的根底是玄一之论。”
天陀稍稍点头,继续说道:
“另有【始一】之论,乃是以五太之说为根本,以三炁来演五太变化,自无到有,自有至无,也就是成形为始,演变为玄,逆消为元。”
“始一?这岂不是.仙道之号?”
许玄心中稍动,始一仙道以此为号,不知是有什么渊源在。
天陀语气越发凝重,沉声说道:
“说到底,这两种道论也不算冲突,对于祖炁性质的阐述大都类似,只是在其位置上有出入。”
许玄心有所悟,玄元始三炁的位置并无定论,除非三清显化,阐述大道,不然就是金丹也难说参悟的透。
他叹了一气,继续说道:
“或许正如那位凤女所言,这些道论都无错,三炁变化之事,早已重复过千万次也说不定阴阳五德,都在其后。”
天陀金白大袖一挥,搅动周边清气,他只肃声道:
“此事必须慎重,上洊最终落得金位崩解的下场,或许正是祂对这等道论的理解出了差错。若有玄雷,当为造化之道,正应冲和之功,或许将来还是要看这一道仙碑。”
许玄默默思虑,三炁的性质其实一直未变,关键在于如何理解这三者关系,也就是天地如何成形。
始炁作为起点,是宙光之始,也是宇清之始。雷宫借此将天律铭刻在于道中,作为天地准则。
玄炁却是变化,是阴阳之变,也是五德之变。
许玄对此自然颇为熟悉,他已体验过其中玄妙。
至于元炁眼下他却无什么了解,不过按照猜想,这一炁至少有某种消解的性质,故而才能和末劫之说联系。
眼下他再同天陀商议数句,便离了这一处洞天,重返殿中。
如今只要他想,就可沟通大赤天境,直接将肉身一道送入其中,当场消失。
不过若是真的如此施为,恐怕难逃金丹法眼。
许玄坐于主位之上,耗在道境之中的时间颇久,洞天已成,也有了后路,倒是该专注于眼前北进之事。
他拿起桌案上一道雷光跃动的宗卷,细细看了起来。
如今职权在身,许玄已经能调动雷部,便让一众天兵送来了关于边疆的情报。
天水以北,即为六府。
那位岚山王大举兵马,反攻辽地,只剩最北边的【云乡府】还未夺回。
若是能拿下六府,便可作为阵地缓冲,攻打北边的青湖也容易许多。
“乐欲魔土的紫府也在?”
许玄看着宗卷,心中略有所动。
不管释魔,只要能让他以雷霆打落,便对【剿绝命】的修行有益,北进就是他的机会所在。
如今不借清气,单靠神通,他已经有自信拿下这些魔相。
只要不是那度生、风延出手,其余的魔相应当不是他的对手。
眼下他则暂将洞天之变放置一旁,催动剑匣,继续感悟内里的一道【化劫】剑意。
‘赶在北进之前,当有所得.’
——
洛青,霜回。
殿中光焰流转,神通呼和,金赤之火凝如大日,升腾而起,下方的人物开始念诵咒言,感应火位,于是自太虚中不断有火性凝聚,加持在一道玄火之上。
可过了少时,这种联系便断开,玄火光焰渐弱。
刘霄闻眉头稍皱,【南融祈火】比他想象中要难修些。
原因还是在于丙火的状态,如今丙火之上,并无大人,这也就导致此道距离现世更远,感应起来也难。
换了【大焱合火】,效用却是好上不少,已能尝试催动这一道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