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虽然有几分歪打正着的意思,但却取得了比意料中更好的效果,虽然也埋下了一些人事纷扰的隐患,但那也不是眼下需要面对的问题。
在官面上,后续的计划自然有他爷爷张说和裴光庭等人继续执行,张岱只需要旁观等待最终结果即可。反正更上层的斗争,他急也没用,还不如静下心来消化一下自己的收获成果。
有了圣人在花萼楼赐给的敕书,平康坊这片宅地那是彻底属于张岱、不会再有什么悬念了。
第二天早朝后,署中无事,张岱便直接告假去京兆府中重新办理了一遍手续,这一次是拿到了真正的地契。
待其自京兆府回到家中时,门前下马便见到一个看起来比较眼熟的中年人正立在门厅内等候接见,他打量几眼后又稍作思忖,旋即便笑问道:“你是陈监作?”
“张公子当真好记性,在下正是陈东,日前登门来访的将作监监作!”
那中年人见张岱认出了他,顿时便笑逐颜开,向张岱叉手笑语道。
“陈监作今日来访何事?我已在别坊选定一处宅业,若以前事来问,怕是要让你白跑一趟了!”
张岱一边说着一边向宅内走去,同时也不由得暗叹这些底层京官也不容易啊,做个兼职还要这么锲而不舍。
陈东闻言后则连忙说道:“张公子误会了,在下今日登门,是受故主河东王所遣,来为公子宅地规划宅居。”
“你就是县、你是河东王家故吏?”
张岱一听这话先是一愣,待见这陈东点头之后顿时便是一乐,直叹这世界还真奇妙,之前云阳县主跟他讲起的故吏竟然就是这个早便登门的陈东。
“既如此,也不必多说,且先向平康坊去,实地查看一番。”
张岱对云阳县主推荐过来的人自然是信任的,而且之前接触也觉得这陈东稳重老成、不像其他市井牙子一样奸猾,当即便提出去平康坊瞧一瞧。
他见这陈东坐骑只是一头瘦驴,而且驴身上还有记号,想是从坊间赁驴铺子租来代步,于是便吩咐家人去自家马厩中牵一匹马来,并对陈东笑语道:“陈监作何处赁驴,先着我家人将此归还去罢。”
长安城面积贼大,选择什么出行方式直接决定了出行效率,骑驴只是省几分脚力,时间上并不比步行更快,换乘马匹之后,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平康坊中。
李令问旧宅中,属于李林甫那里的范围内已经全面停工了,只有几名家奴在那里收拾看管各种物料。
张岱家这十几亩地收拾的倒也干净,一眼环视便一览无余。
那陈东走进来后便开始掏出各种工具来进行丈量,一边量着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同时又不断询问张岱对于宅屋功能的设想,等到丈量完毕,他也已经手绘出一份宅邸草图。
这草图清晰明了,将宅邸各个区域建筑的规模大小都描绘的很清楚,功能分布的也很合理,尤其是将宅地利用的比较彻底,同时格局又不显拥挤局促。张岱看完后也是大感满意,直叹不愧是专业人士。
宅邸中其他建筑也就罢了,只要确定格局功能后,按部就班的建造即可,不必过于标新立异。唯独有作为待客所在的中堂,作为宅邸的核心和门面建筑,必须要重点设计和建造。
陈东随身带着一个大口袋,除了各种测绘工具之外,还有一个个卷轴,这些卷轴便绘画着京中时下比较经典和流行的客堂样式,如今便供张岱进行挑选。
张岱将这些图样展阅一番,发现都各有特色,且都大气美观,一时间也拿不准选择哪一个,稍作沉吟后忽然心中一动,望着陈东询问道:“京中可有偃月形厅堂?”
“这倒不曾有闻,不知张公子所问是屋宇偃月、还是厅地偃月、亦或造景?”
陈东听到这问题后先是认真想了想,旋即便摇头说道。
“能否劳神陈监作勾画设计一番?无论何类,各都设计一样,再总作类比。”
张岱旋即便笑语说道,既然要取代李林甫生态位,那就取代的彻底一点,你家这月堂我也住了,以后就在这里琢磨点子继续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