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当即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再给他一拳!”
张岱听他在那里大呼小叫,当即便指着姜行威吩咐道。
姜行威做出这事后,也就不指望能跟葛家和睦相处,只盼望张岱能庇护住他,听到张岱的吩咐后当即便提起拳头来走上前,不顾葛延昌的喊叫,挥起拳头重重砸在了这家伙腹部,使其弓腰抱腹、虾米一般卧倒在甲板上。
“霍公家居门防尚且不够谨慎,如何再堪主持北门宿卫?所以圣人招引边中忠勤功士以补宿卫,也是告诫你等北门子弟打起精神、切勿松懈!”
等到这葛延昌不敢再发声干扰,张岱才又开口说道:“而今葛郎你拙于谋身,竟然失身被劫至此,一旦传扬出去,为人耻笑之余,也足可见不堪大用,来日恐怕难能再继嗣耿公权位!若无耿公权势傍身,葛郎你还有什么资格与我化解仇怨?”
他嘴里这么说着,心内却不由得暗自一叹,也觉得北门真是一群废物点心。狗屁的天子亲军,一群不中用的样子货罢了。
北门禁军最早可追溯到初唐时期唐高祖李渊的太原元从,而李世民所发动的玄武门之变就证明了北门禁军的不靠谱,这一份不靠谱在日后还会频频上演。
北门成建制的扩张是在高宗、武则天时期,到了中宗韦后时基本确定了北门四军的结构形态。唐隆年间李隆基几百人就发动政变、诛除诸韦,并不是玄宗部下有多精勇,而是北门就这水平。
北门系统相对比较封闭,其中将士也并不是什么百战骁勇之士,军士的主要来源是官奴户。这样的一个群体,有什么出众的军事素养和谋略智慧可言?
他们不过是一群稍具武力,恰好被安排在关键位置、同时又贪乱乐祸的武夫罢了!
但这样一个底色,普通大众是不清楚的。就好像后世一些政界要员,如果不是当街被轰杀,普通人哪里会知道跟在其身边那些西装墨镜的家伙那么废物?
北门诸将当中,王毛仲已经算是为数不多真正拥有治事才能之人,起码监治群牧还颇有功勋。但其他诸如葛福顺之流,这一辈子为数不多的可称事迹不过几场政变罢了。年轻时还有几分血气之勇,等到年龄大了功成名就,这一点血勇也都丢掉了。
这也不是张岱看不起他们,或许职业的限制,让他们纵有惊天谋略也发挥不出来,可问题是安史之乱发生后,山河色变亟待重整,北衙又有几个人在平叛战事当中脱颖而出、建立了非凡功绩?
位置从来也不等于能力,就拿姜行威入坊轻松将葛延昌擒出这一件事来说,张岱纵然不认可其做人,但也觉得他的能力素质应该胜过北门大部分的将领。
这是真正从边疆一步一步厮杀奋斗出来的勇猛将领,跟北门那些只会玩宫变、摁着太监宫女耍威风的家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存在!
张岱甚至暗自觉得,皇帝之所以不太乐意将边士引入宿卫当中,除了这些边士本身忠诚度还待考察之外,也在于担心被这些人看清楚北门禁军的底色,从而使边军轻视禁军。
但这种事瞒是瞒不住的,就怕真的上手试一试。尤其未来真要再发生安史之乱这种乱事,再牛逼的将领带着这么一群北门圈养的猪狗之才,也免不了要饮恨潼关。
葛延昌心中仍是愤懑难消,但也清楚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要强只会更凄惨,而且张岱一番话也让他心生忧虑起来。
王毛仲为圣人所不喜的情况他当然知道,这段时间他父亲就一直在家念叨此事,盘算着从中获利。
而他这几天游荡在外,还是怕日前收受王思献赐袍做抵押一事遭受其父责骂,若再因今日事搞出什么万骑不如边士的议论出来,必然更加难逃责罚。
“要我、要我原谅此事也可,但是这姜行威,他需向我叩头认错!”
在沉思一番后,葛延昌又开口沉声说道。
“把他抛下湖,冷静一下。”
张岱闻言后便挥手吩咐道,玛德真是给你脸了,以为老子不能奈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