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们为什么要弄死那个人?”
神不知鬼不觉,郁维文就给莫干山挖了一个坑。
“三年前的事情,记不清楚了。”
莫干山稍微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采取了“拖”字诀。
因为他知道,郁维文一定留有后手。如果自己断然否定的话,郁维文一定会让自己陷入自相矛盾之中,那样会更被动。现在他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见招拆招,以不变应万变。
“那是否需要我提醒你一下?”
郁维文紧紧盯视着老莫,老莫脸上的表情变化,丝毫都没有逃脱他那鹰隼一样的双眼。
“那就麻烦您提示一下吧。”
莫干山虽然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冷汗,但是他依然采取既定方针,以不变应万变。
“不行,这家伙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自己还得想办法,拿住他的短处,在他尾巴上狠狠地踩上一脚,让他疼得跳起来才行。”郁维文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里暗暗地想道。
“你可知道在皮卡中摔死的司机,他老婆孩子和爹娘的近况?”
老莫额头上沁出的汗水又多了一些,甚至有几滴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
这些情况他还真不清楚。
他只知道,死的那个家伙只是老板众多替身中的一个。
和自己一样,都是和老板单线联系,属于“孤狼”。
不像“行动组”的人,他们都有几个甚至十几个交情过命的弟兄。即使自己死了,还有人照看自己的老婆孩子和父母。
老板为了不让其他人心寒,继续给他卖命,他也会给他们提供不菲的抚恤金和优厚生活费。
至于“孤狼”,死了就死了。没有人关注他的遗孀和孩子,也没有人关心他年迈体弱的爹和娘。
“孤狼”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莫干山心底突然升腾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情绪,脸上满满的都是孤零和落寞。
“那个摔下山谷深渊的皮卡司机是不是叫冉凡虎?”
莫干山明显有点儿失神,过了约莫半分钟之后,他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冉凡虎的老婆叫周玉芳。年轻时在洗头房做“洗头妹”,年近三十才上岸嫁给了冉凡虎。
他们婚后生了一个儿子叫冉祥云。
冉凡虎摔死那年,他儿子还不到两周岁。
我说的这些情况对不对?”
老郁声音不大,不瘟不火,娓娓道来。
莫干山又点了点头。
他对冉凡虎的家庭只知道一点儿皮毛,他只知道冉祥虎家有四口人。除去冉凡虎本人之外,他还有老婆、儿子,和一个老娘。
他不知道冉凡虎的老婆叫周玉芳。他也不知道周玉芳曾经干过“洗头妹”,他只见过周玉芳的照片。当时他还觉得奇怪,这个女人肤白貌美、身材纤细匀称,还有两条笔直的大长腿,怎么就会看上了冉凡虎这个“矬地丁”?原来她竟然是那个行当出身。
他也不知道冉凡虎和周玉芳的儿子叫冉祥云。他只知道冉凡虎夫妇有一个不到两周的儿子,打小身体就不好,三天两头就去医院看病。据说为了这事儿,夫妇俩还经常拌嘴吵架。
“冉凡虎死后不久,周玉芳就撇下患有先天梅毒的幼儿和年老多病的婆婆,嫁给了一个五十多岁丧偶的小企业主。
最可恶的是,她临走还卷走了家里绝大部分的钱财。
去年孩子得了白血病,在没有寻找到适配的骨髓之前,只能采取化疗和放疗。
屋漏偏逢连夜雨。
冉祥虎的老娘今年七十多岁了,本来就患有青光眼。
孙子得了这种不治之症,老太太既着急又上火,结果两只眼睛全失明了。
一个瞎老婆子带着一个患有血癌的五岁孩子,真是可怜哟……”
郁维文说到这里,不仅不断地摇头叹息,甚至眼睛里还涌出了泪花。
“你看看这些东西吧!这都是报纸上说的。”
记者写的这篇文章很长也很成功。不仅叙事比较详细,一篇文章竟占用了一整个版面,而且还配上六七张彩色照片,让人看了之后无不泪奔。
尤其是那张冉祥云化疗之后的照片。
这孩子打小就营养不良。虽然已经五岁了,但是身高比人家三岁的还矮了一截。细细的脖颈支撑着一个大大的脑袋,妥妥就是一个现代版的“小萝卜头”。
再加上化疗放疗之后,头发掉得一根不剩。光溜溜的一颗大脑袋,睁着两只无助大的眼睛。任谁看了,都觉得鼻头有点儿发酸。
老莫的抵抗意识,再一次被老郁的攻心术一点点儿瓦解。
“那辆皮卡车是‘黑石集团’下面一个项目部的车辆。
前一天报警车辆被盗,第二天就有人开着这辆皮卡作案。
那个家伙不仅在公路上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