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
在刀疤脸三人那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他们脚下那坚硬无比的由神殿地砖铺就的广场地面,竟毫无征兆地无声无息地向上涌起!
那不再是坚硬的石头,而是化作了如同拥有生命的流动的泥沼!
紧接着四面厚重无比的闪烁着土黄色光晕的石墙拔地而起,又在瞬间合拢!
一个毫无缝隙的充满了大地厚重与镇压之力的方形囚笼,凭空出现!
那两个正欲包抄的土着,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囚笼,严严实实地封印在了其中,与外界彻底隔绝!
而那冲在最前方的刀疤脸,虽然因为前冲之势躲过了囚笼的合围,但他的双脚,却被那瞬间变得柔软如沼泽的地面,死死地陷住,速度骤然一滞!
他眼中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惊骇与恐惧!
这是什么手段?!妖术吗?!
他根本无法理解,眼前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人,是如何在不泄露一丝真气波动的情况下,引动这片被神明遗弃的大地!
这短暂的迟滞,对他而言,是致命的。
陆天成依旧站在原地,他抬起的右手,并指如剑,指尖之上,一抹极致内敛的仿佛能刺穿万物的金色光点一闪而逝。
“金之锋,凝于一线。”
那点金芒脱指而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极限。
它没有射向刀疤脸的身体,而是精准无比地,点在了他手中那柄由巨兽脊椎骨打磨而成的坚不可摧的骨矛之上。
“咔嚓——!”
一声清脆得如同琉璃破碎的声响。
那柄伴随刀疤脸征战多年、足以洞穿铁甲龙鳞的骨矛,在被那点金芒触碰的瞬间,竟如同被风化的沙雕,从矛尖开始寸寸断裂,最终化作了满天白色的粉尘,簌簌落下。
刀疤脸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僵在了原地,离陆成只剩下一臂之遥。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又抬头看着眼前那张平静得不带丝毫感情的脸。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比死亡更可怕的冰冷寒意,瞬间淹没了他的全身。
武器,他最引以为傲的武器,就这么……没了?
陆天成缓缓收回手指,那坚固的土之囚笼,也随之无声地消融,重新化为地面。
里面那两个被吓破了胆的土着,“噗通”一声,软倒在地,浑身筛糠般颤抖,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陆天成向前一步,走到了那依旧僵在原地的刀疤脸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告诉我,关于罪渊,关于这片废墟,以及……”
“……你们口中的‘骨皇’,是谁?”
死寂。
足以将灵魂都冻结的死寂,笼罩着这片破败的广场。
陆天成那平静的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如同最后一块砸在天平上的砝码,彻底压垮了刀疤脸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他脸上的惊骇与恐惧,在这一刻,转化为一种更深层次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他看着眼前这个毫发无伤,甚至连衣角都未曾凌乱的男人,感觉自己像是在仰望一尊行走于人间的神只,一尊主宰着大地与金铁的古老神明。
“我……我……”刀疤脸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带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无法发出。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瞥向了废墟的更深处,那片被永恒的阴影所笼罩的区域。
在提到“骨皇”这个名字时,他眼中的恐惧,甚至比面对陆天成时更加浓郁,更加纯粹。
那是一种……刻入骨髓,融入血脉的属于奴隶对主宰的绝对敬畏。
陆天成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没有催促,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有时候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力。
终于,那种被未知与死亡双重笼罩的窒息感,让刀疤脸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说!我都说!”他嘶吼起来声音尖利而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求求你,别杀我!也……也千万别让骨皇陛下知道我泄露了半个字!”
陆天成不置可否,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这里……这里是‘破碎之域’!”刀疤脸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他不敢有丝毫隐瞒,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我们脚下的这片天地,根本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它像一个巨大的破碎的牢笼,被那些真正的大世界里的大人物们,当做了……垃圾场!”
“垃圾场?”一旁的洛清晏忍不住失声低语,这个词汇,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残酷。
“没错!就是垃圾场!”刀疤脸惨笑一声,“无数个世界里,那些被追杀的穷凶极恶之徒,那些被放逐的失败者那些被抛弃的种族……甚至是一些破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