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握住剑鞘缓缓抽出,那冒着寒光的蓝白色宝剑便呈现在眼前,可惜剑尖处留有一处菱形空隙,似乎原本该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这是!莫邪!您居然把它复原了?”
夭清河摇头说道:“没有完全复原,如今它只是一柄宝剑,至于能否重回司名一职,就看你能不能寻回这枚宝石了。”
望舒镜黎看着剑尖的缺口,若有所思的点头:这颗宝石我好像在哪见过,在哪里呢?
夭清河再次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我还有一个任务,来替你的家人。”
望舒镜黎一愣,猛的转头看向她:“我的…家人?”
夭清河微笑点头,将她头上因为转动过猛而四处散乱的流苏拨正,温柔说道:“是公孙小子。他没有三生劫,来不了,但他会一直看着你,等着你。”
望舒镜黎闻言,顿时感觉鼻子一酸,眼泪不停的在眼眶打转。
夭清河轻轻的把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如同安慰自己的女儿一样安慰道:“已经过了子时了,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不吉利。”
望舒镜黎连连点头,将眼泪忍了回去,颤声说道:“谢谢。”
夭清河闻言,在她鼻子上刮了刮:“傻孩子……”
………
时间回溯,金陵,传送法阵频频闪烁,朱清懿从中走出,看着昔日故里感慨万分。
在宁静无人的街道上走着,初冬的夜风已隐隐有了刺骨的味道,不觉间,来到一处巨大的深湖,湖的面积占据了南市近一半的面积,一块墓碑安静的屹立在不远处,撰写着深湖的来历。
这里是………
朱清懿思绪飞远,想起曾经为了抵御兽潮时,子桉引发的爆炸,好在人群疏散的及时,被爆炸波及的百姓并不多。
只是罗王江被炸出一条缺口,江水源源不断的将深坑蓄满,便有了如今的深湖。
“朱明湖………”她燃烧一张噬暗符,将周围的黑暗吞噬,看清了石碑上阴刻的三个大字。
驻足片刻,便转身向城中心走去,越是走,越是热闹,不觉间便来到了人声鼎沸的凌景界。
这里是整个金陵城最繁华的地带,她不紧不慢的走着,看着,穿过了桃树,穿过了纺坊,并登上曾经被炸毁过的钟楼。
向下眺望,整条街如同一条发光的蟒蛇,匐在金陵城中。
街上的花季男女成双成对,彼此相依。
此方美景,一人独享。
时间过得很快,她一看便是一个时辰,直到身后的钟声响了十二下她才意识到,子时了。
这个点,就算是繁华的凌景街也人烟稀少。
朱清懿直起身来,吐出一口浊气,喃喃道:“差不多了………”
身后,敲完钟的打更人见还有人在楼上驻足,便上前催促道:“姑娘,时间不早了,回去吧,明天再来也……”
话还没说完,人影便消失不见。
“见…见鬼了?”打更人咽了口唾沫,冷汗直冒,但转念一想,凌景街阳气充足,怎么可能会有鬼?
便只当是自己看错了。
寻着熟悉的方向,朱清懿一路飞檐走壁,躲过躲过夜巡的官兵后稳稳落在金陵朱府中。
曾经那些旧家具依旧,那棵洛柳也在院中孤独的立着,当初离开时还郁郁青青的垂柳此刻光秃秃的,柳条在寒风的吹拂下缓缓摆动。
借助月光,还能看到树干上一道道浅浅的痕迹,那是子桉练剑时砍出来的。
根据回忆,她来到洛柳下方,找到一处泥土颜色明显与周围不一样的空地,一张符箓点燃扔上去,土壤便被符箓的力量向四周挖掘。
符箓燃烧殆尽,挖掘也随之停止,只见深坑中埋着三个坛子。
“找到了。”朱清懿露出狡黠的微笑,将三个坛子收入囊中后离开了金陵,再回到花春时,天色已经破晓,百姓们也走出了门,在街道上行走。
“上回书说道,那桉王殿下以一己之力,破除万军………”
“来啊来啊,新鲜出炉的包子诶~”
“糖~葫~芦~”
随着太阳的升起,城中也逐渐热闹起来,朱清懿背着手,如同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一样东瞧瞧,西看看,还顺手买了一串糖葫芦。
一名穿着得体,面容较好的男子见她这模样,便主动上前搭讪:“这位姑娘,在下见你面生得很,可是头一回来花春?”
朱清懿看着眼前之人,明锐的发现此子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游动,颇为放肆,但脸上依旧挂着春风和煦的微笑。
他身后的花楼上,三三两两的站着些年纪差不多的青年,一脸坏笑的看着这个边。
纨绔子弟?朱清懿心中暗笑,好一个“谦谦君子”。
于是开口说道:“小女子确实才到花春不足三月,对许多地方不熟。”
“那不如与在下共饮一杯?在下那些不熟的,在下一一替你讲解?”男子礼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