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回去救她吗？”曹蒹葭问。
“救不了。”老道士叹气，“以我们的实力，回去也是送死。”
赵羽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不是圣母，不会为了一个杀手去送死。但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
“现在怎么办？”曹蒹葭问。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赵羽说，“等伤养好了再说。”
“贫道知道一个地方。”老道士突然说，“曹姑娘的奶娘家。”
“你怎么知道我奶娘家？”曹蒹葭警惕地看着他。
“贫道这些天一直在城里打听消息。”老道士笑道，“听说曹姑娘的奶娘家在城外三十里的小村子里，那里很偏僻，应该安全。”
曹蒹葭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好吧。”
三个人又走了半天，终于到了那个小村子。曹蒹葭的奶娘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看到曹蒹葭很高兴，连忙把他们迎进屋。
“姑娘怎么来了？”老太太问，“还带了这么多人。”
“奶娘，我们遇到点麻烦，想在这里躲几天。”曹蒹葭说。
“好好好。”老太太连连点头，“你们住多久都行。”
当天晚上，赵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白天的战斗，想起望月那双冰冷的眼睛，还有她最后说的那句话——“因为他不该死”。
为什么不该死？
她凭什么这么说？
正想着，门突然被推开了。
赵羽吓了一跳，抓起床头的刀。
“是我。”曹蒹葭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给你的。”
赵羽松了口气：“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曹蒹葭把药递给他，“喝了吧，对伤有好处。”
赵羽接过来，一口气喝完。药很苦，苦得他直皱眉。
“你说望月为什么要救我们？”曹蒹葭突然问。
“不知道。”赵羽摇头，“可能是良心发现？”
“杀手会有良心？”
“谁知道呢。”赵羽叹气，“这个世界太复杂了。”
曹蒹葭沉默了一会儿：“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来这里。”
赵羽想了想：“不后悔。虽然很危险，但至少活得真实。”
曹蒹葭笑了：“你还挺乐观。”
“不乐观还能怎么办？”赵羽也笑了，“总不能天天哭丧着脸吧。”
两人聊了一会儿，曹蒹葭才离开。
赵羽躺回床上，这次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赵羽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殿下！”老道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快起来！”
赵羽爬起来开门：“怎么了？”
“望月来了。”
“什么？！”赵羽大惊，“她怎么找到这里的？”
“不知道。”老道士脸色凝重，“但她现在就在院子里，伤得很重。”
赵羽连忙跑到院子里。果然看到望月靠在墙边，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得吓人。
“你怎么来了？”赵羽问。
“我……”望月虚弱地说，“我没地方去了。”
“你背叛了组织？”
“嗯。”望月点头，“所以他们要杀我。”
赵羽沉默了。
曹蒹葭走过来，看了看望月的伤势：“很重。再不治疗，恐怕撑不过今晚。”
“那就治。”赵羽说。
“你疯了？”曹蒹葭瞪着他，“她是来杀你的！”
“但她救了我们。”赵羽平静地说，“这个恩情要还。”
曹蒹葭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她转身去准备药材。
老道士也没反对，只是看着赵羽，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望月被抬进屋里，曹蒹葭开始给她治疗。赵羽站在门外，心里乱糟糟的。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对不对，但至少问心无愧。
三天后，望月的伤势稳定下来。她虽然还很虚弱，但至少能下床走动了。
“谢谢你。”望月对赵羽说，这是她第一次说谢谢。
“不用谢。”赵羽摆手，“你救了我们，我只是还人情。”
“你不怕我杀你？”
“怕。”赵羽老实说，“但我觉得你不会。”
“为什么？”
“直觉。”
望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
“想。”
“因为你不一样。”望月看着赵羽，“我杀过很多人，但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
“哪样？”
“活得真实。”望月淡淡道，“大多数人都活在面具后面，但你不是。你就是你，不装，不演。”
赵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