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咬紧牙关，将自己的意识完全投入进去。眼前一黑，等再次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灰暗的空间里。
这里看起来像是县城的街道，但一切都蒙着一层灰色的雾气。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恐惧的气息。
不远处，赵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年轻时的周翰，正惊恐地在街道上奔跑。
“这应该就是他的记忆了。”
赵羽跟着记忆中的周翰，很快就看到了那些尸体。确实如周翰所说，死状极其恐怖，像是被什么凶猛的野兽撕碎了一般。
记忆中的周翰继续向前走，赵羽也跟着前进。渐渐地，他们来到了县城的中心广场。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赵羽的瞳孔猛然收缩。
“望月？！”
出现在广场上的确实是望月，但此时的她与赵羽记忆中的模样截然不同。
她的眼中没有丝毫人性的光芒，只有冰冷的杀意。指甲变得锋利如刀，嘴角还沾着鲜血。最让赵羽震惊的是，她的身后跟着十几只低级妖兽，正在疯狂地撕咬着地上的尸体。
记忆中的周翰看到这一幕，吓得腿都软了。他躲在一根柱子后面，浑身颤抖。
“有意思，居然还有活人。”望月忽然转过头，视线直接锁定了周翰的藏身之处。
她的声音冰冷无情，完全不像赵羽认识的那个有着复杂情感的狐妖。
“出来吧，小老鼠。”望月缓缓走向周翰，“既然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那就陪他们一起去死吧。”
周翰想要逃跑，但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望月一步步走近，心中的恐惧达到了极点。
就在望月的利爪即将碰到周翰时，她忽然停下了动作。
“算了，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望月的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笑容，“让你活着，带着这些记忆活着，才更有意思。”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周翰的额头上。一股黑色的气息侵入周翰的脑海，周翰瞬间痛苦地倒在地上，发出凄厉的惨叫。
“记住今天看到的一切，然后去告诉那些蜀山的道士们，我很快就会去找他们。”望月收回手指，“特别是…那个叫赵羽的小子。”
赵羽心中一震。望月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还要特意针对自己？
但更让他震惊的是，记忆画面并没有结束。
周翰痛苦地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后，缓缓爬了起来。但他的眼神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那个纨绔弟子，但眼底深处却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光芒。
“主人的吩咐，我记住了。”周翰的声音变得低沉，完全不像是他自己在说话。
“很好。”望月满意地点点头，“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你应该明白。”
“明白。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蜀山弟子周翰，我会想办法接近赵羽，了解他的一切。”周翰——或者说被控制的周翰——恭敬地说道。
“那么，现在就开始表演吧。记住，要让他们相信你真的被吓坏了。”
周翰点头，然后眼神重新变得涣散起来，开始疯狂地向蜀山方向奔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
看到这里，赵羽终于明白了一切。原来周翰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受害者，而是被望月控制的间谍！他的任务就是接近自己，搜集情报。
但问题是，这个记忆画面看起来像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而赵羽清楚地记得，周翰从几个月前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自己了。
“难道…”赵羽心中涌起一个可怕的猜测。
记忆画面再次转换，这次出现的是几个月前的场景。
赵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夜晚——那正是自己击杀沈云起的那个晚上。
记忆中，周翰躲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将赵羽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看到了赵羽如何轻松地制服沈云起，看到了那种超越常人的身手和反应速度。
“果然不是普通人。”记忆中的周翰低声自语，“看来主人的猜测是对的。”
原来，周翰从很早开始就在暗中观察自己！
赵羽继续探索记忆，发现了更多令人震惊的事实。周翰的记忆中，望月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出现了，而且她那时的状态就已经很不正常了。她似乎受到了某种控制，或者说，被某种力量改变了。
而且，从记忆片段来看，望月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势力在操控着这一切。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赵羽。
“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赵羽心中充满了疑问。
就在这时，记忆空间开始剧烈震荡起来。
“有人在探查我的记忆？”记忆中的周翰忽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有意思，居然敢闯入我的精神世界。”
赵羽大惊，连忙想要退出记忆空间，但发现自己的意识被什么东西牢牢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