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要是想挖我兄弟的底细,可得先过我这关!” 逸尘和卯澈也警惕地看着她,小鹿妖的鹿茸竖得笔直。
萧太后被逗笑,从侍女手里接过个锦盒递给凌天:“老身不是来探底的。” 锦盒打开,里面躺着枚玄铁令牌,与她腰间的那枚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刻的不是 “镇北”,而是 “医令” 二字,“持此令,通云国境内所有药库、医馆,你皆可随意调用。”
凌天愣住,茶蘼玉簪在鬓间轻颤:“太后这是...”
“老身的五行毒掌,还需你这能逆转乾坤的手来治。” 萧太后合上锦盒,塞进他手里,“三日后,来宫里一趟。” 她转身欲走,又回头笑道,“别想着跑,老身的人,能找到通云国任何一个角落。”
银钗布裙的身影消失在暮色里,玄铁令牌的寒气却透过锦盒传来。阿木尔挠挠头:“这太后... 是想招揽你?”
凌天握紧锦盒,望着天边最后一缕霞光。重眀圣火已得,本想尽快去寻布阵的其他灵物,却没想到卷入了萧太后的事。他指尖拂过令牌上的 “医令” 二字,忽然觉得,这通云国的水,比想象中要深得多。
“走,先去吃饭。” 凌天收起锦盒,素白袖摆下的手轻轻按着乾坤袋里的双瞳琉璃盏 —— 圣火的暖意与令牌的寒气交织,竟有种奇异的安稳。
暮色渐浓,丹房的烛火映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而房间深处,萧太后正望着窗外的星子,指尖在案上的通云国的地图上轻轻敲击。那枚 “医令” 令牌,三十年来从未赐出过,这一次,她赌对了吗?
炉边倒酒楼的灯笼刚亮起,阿木尔就扛着玄铁刀冲了进去,兽皮围裙扫得门口的酒旗哗哗作响:"掌柜的!五品医师凌天在此,快把你们的招牌灵雀烤十只!"
掌柜的正拨着算盘,闻言抬头见是凌天,连忙丢下算盘迎上来,脸上堆着比蜜还甜的笑:"凌医师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 他搓着手,"刚丹仙城城主亲自来吩咐了,说皇城那边有令,您在丹仙城所有开销都由公家担着,分文不收!"
阿木尔刚要拍桌子,听到 "分文不收" 四个字顿时愣住,玄铁刀 "哐当" 砸在桌腿上:"啥?白吃?" 他挠挠头,"我们不差钱啊,没必要占这便宜..."
"这可不是占便宜!" 掌柜的麻利地给他们上了壶灵犀酿,"这是皇恩浩荡!您想想,整个通云国,能让皇城特意下令免单的,您还是头一个!"
凌天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萧太后的动作比他想的还要快,这看似优待的背后,分明是无形的牵绊 —— 免费的酒饭从来最昂贵,何况是来自皇城的 "照拂"。
"管他呢!免费的不吃白不吃!" 阿木尔已经抢过菜单,手指在上面戳得飞快,"灵雀要烤的,加三倍灵蜂蜜!还有醉仙虾、琉璃藕...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都要双份!"
逸尘捧着灵犀酿小口抿着,小鹿妖的佛光映得酒液金灿灿的,显然对免费的甜头很满意;卯澈则盯着邻桌的糖蒸酥酪,红宝石眼睛里馋光闪闪,早把凌天的顾虑抛到了脑后。
掌柜的乐颠颠地传菜去了,邻桌的食客们却炸开了锅。"那就是凌天?五品医师考核拿第一的那个?" 有人压低声音,"连皇城都特意关照,这是要飞黄腾达了啊!" 也有人啧啧称奇:"听说他能让快死的人立马坐起来,这医术怕是要超过马御医了!"
凌天听着这些议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他知道,从接过那枚 "医令" 令牌开始,自己就再也回不到闲云野鹤的日子了。萧太后的五行毒掌只是引子,以她的身份,必然还有更深的图谋 —— 或许是为皇室诊病,或许是卷入朝堂纷争,甚至可能与通云国的安危有关。
"凌天哥哥,你怎么不吃?" 卯澈举着块刚上桌的桂花糕,尾巴在椅子上扫得欢快,"这个超甜!"
凌天回过神,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他望着眼前三个只顾着吃喝的伙伴,忽然觉得,就算有再多麻烦,能护着他们安稳吃顿烤灵雀,似乎也不算太糟。
阿木尔已经啃完三只烤灵雀,油乎乎的手往兽皮围裙上一抹:"等会儿吃完,咱们去药铺扫荡!反正不要钱,把能装的药材全装回来!" 逸尘连连点头,佛光都跟着兴奋地闪烁。
凌天失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灵犀酿的醇厚在喉间散开,带着淡淡的药香。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哪怕前路有再多麻烦,他手里底牌也不少,还有身边这几个吵吵闹闹的伙伴,总能闯出一条路来。
窗外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照亮了酒楼门口 "炉边倒" 三个大字。没人知道,这位刚刚拿到五品医师资格的年轻人,心里正盘算着三日后的皇城之行,以及那隐藏在免费酒饭背后,即将揭开的朝堂风云。而此刻的炉边倒酒楼里,只有烤灵雀的香气、阿木尔的大笑声,以及逸尘、卯澈抢食时发出的细碎欢呼,暂时冲淡了那层无形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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