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言的病患握着拐杖站起身时,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那原本连抬手都费力的脾虚老者,此刻竟能稳稳迈出三步,虽然脚步虚浮,脸色却已透出红润。沈慕言霜白的眼瞳转向声音来源,月白袖摆下的手轻轻按在老者腕脉上,确认气血平稳后,才缓缓收回银针。
“沈医师这手‘益气固脾术’真是绝了!” 前排观众忍不住喝彩,“看这恢复速度,怕是稳拿第一了!” 评委席上,灰袍老者捻着玉冠上的流苏,星辰纹袍角微微晃动:“沈慕言的治疗稳扎稳打,从补脾入手带动五脏调和,短短时辰便有此成效,已是难得。” 花袍老者亦点头:“论康复进度,目前确实是他最佳。”
洛翁的目光却在凌天与沈慕言之间游移。沈慕言的治疗如春风拂柳,步步精准;而凌天那边,虽不见病人起身,却能隐约感受到一股沉稳的生机正从内里勃发 —— 那是久病之人最需要的根基,而非表面的行动能力。
观众席上的议论愈发倾向沈慕言。“凌天那病人底子太差,就算治得再好,也赶不上沈医师这边了。”“前两轮分数咬得紧,最后一轮占比大,沈医师这是稳了!” 阿木尔听得直瞪眼,玄铁刀把栏杆砸得咚咚响:“放屁!我兄弟治的是根!” 逸尘连忙拉住他,小鹿妖的佛光悄悄往凌天那边飘去,卯澈则攥着衣角,红宝石眼睛紧紧盯着凌天的病患 —— 他总觉得,凌天哥哥不会让人失望。
角落里的萧太后放下茶盏,银钗在鬓间闪了闪。她见过太多 “速效疗法”,表面看似痊愈,内里却埋下隐患。沈慕言的医术毋庸置疑,但凌天那种 “润物细无声” 的手法,更对她这种老人的胃口。
沈慕言似乎察觉到周遭的议论,霜白的眼瞳转向凌天方向,月白袖摆下的手轻轻攥紧。他 “听” 到凌天病患的心跳虽弱,却比初时沉稳了数倍,气血如细流般缓缓滋养四肢百骸 —— 这种恢复速度看似缓慢,实则如夯土筑基,远比自己这边的 “立竿见影” 更扎实。
凌天正为病患调整枕头高度,并未理会周遭的喧嚣。他指尖拂过男子的眼睑,那里已褪去几分死灰,透出淡淡的血色。仙灵逍遥散的药力正在缓慢渗透,就像春日融雪,看似无声,却能让冰封的河流渐渐复苏。
洛翁望着两人截然不同的治疗风格,忽然想起师尊曾说:“医道有二,一为显效,救人于眼前;二为固本,救人于长远。” 他看向沈慕言那边稳稳站立的老者,又看向凌天床上虽未起身、却已脱胎换骨的男子,银须下的嘴角微微扬起 —— 这场较量,怕是比所有人想的都要精彩。
殿内的风突然停了。
凌天指尖在男子百会穴轻轻一点,周身突然涌起淡金色的气流,如初春的嫩芽破土,又似晨露漫过枯田。长生诀运转时,化神期五层的灵力带着上古功法特有的生命韵律,顺着他的掌心缓缓注入 —— 那不是狂暴的灵力冲击,而是如细流般绵密的生机,每一缕都带着修复脏腑、重塑肌理的力量。
“那是... 什么气息?” 有医师下意识后退半步,药杵从颤抖的指间滑落。只见病床上的男子,原本嶙峋如柴的手臂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肌肉轮廓,蜡黄的皮肤透出健康的粉白,连凹陷的脸颊都渐渐饱满起来。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已能自主抬起手腕,眼神清明得仿佛从未受过三十年肝毒的侵蚀。
观众席上的抽气声此起彼伏,阿木尔张着嘴,玄铁刀 “哐当” 砸在脚边都没察觉;逸尘的佛光 “嗡” 地暴涨,差点把卯澈的灵果篮掀飞,小鹿妖却只顾着拍手:“是那个神奇的功法!凌天哥哥又用这个啦!” 卯澈连连点头,红宝石眼睛亮晶晶的 —— 上次他误食毒果,就是这淡金色的气流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评委席上,洛翁的银须根根竖起,紫袍上的火磷沙骤然爆发出刺目强光:“这... 这是上古医道中的‘生命灌注’?!” 他活了三百岁,只在古籍残卷上见过记载,说是能以自身灵力为引,强行激活病患的生命本源。
灰袍老者手里的玉冠 “啪” 地掉在案上,星辰纹袍角剧烈震颤:“他不是医师吗?化神期五层的修士... 怎会屈身参加五品医师考核?” 花袍老者则死死盯着那淡金色的气流,赤红袍摆下的指节泛白 —— 这等手段,早已超出寻常医道范畴,说是仙法也不为过!
角落里的萧太后猛地攥紧茶盏,银钗在鬓间颤动。她征战北境时见过不少化神期修士,个个都是傲气十足的人物,谁会纡尊降贵为凡人疗伤?可眼前这淡金色的气流里,没有丝毫修士的倨傲,只有对生命的敬畏与温柔,让她想起当年救过她的老军医临终前说的话:“医道的极致,是让死人活,让朽木生。”
沈慕言霜白的眼瞳转向凌天方向,月白袖摆下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病患的肩头 —— 那脾虚老者虽能行走,此刻在凌天这等神乎其技的手段前,竟显得黯淡了几分。他 “听” 到那淡金色气流中蕴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