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白双手抱拳,躬身答道:“私以为剑法本身,并无绝对的高低之分。”
“关键在于使剑之人如何运用!”
“若是使剑之人用剑,只会一招一式的出,即便是拿着再上乘的剑术,那也只是朽木而已。”
邱白钻研独孤九剑数年,早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对剑术一无所知。
“武当剑法虽是基础剑法,却是我武当剑术的筑基之术,包含了剑术最根本的刺、撩、点、劈、格等精髓。”
“然,天下剑法,万变不离其宗。”
“武当剑法虽然普通,但是剑术招式皆出其中,所以它简单也不简单。”
话说到这里,邱白转头看了眼正在拆除比武台的一众弟子,笑着说:“当时四位师兄联手,气机交织,看似密不透风,处处危机。”
“然而,几位师兄并非长期演练的联手合击,招式转换间,配合必然不会那般顺利,彼此之间有破绽。”
“有破绽,便有破解之法!”
邱白耸了耸肩,嘴角一挑,迎着张三丰的目光,自信道:“我武当派的上乘剑术固然是精妙,但若用于强攻,反而可能陷入他们的攻击节奏中。”
“倒是武当剑法,招式简洁,招式转换最为迅疾,如此剑招,正适合在那电光石火的瞬间,破击那稍纵即逝的机会。”
他目光扫过身前几人,坦然道:“故而弟子弃巧用拙,以武当剑法破之。”
这一番话,虽然说的东西不少,但是不仅阐述了他的临战思路,更透露他出对武当剑法的深刻理解。
邱白虽然没有刻意表现,但是凭着他对剑术的理解,依旧是非常出挑。
“好!说得好!”
张三丰听罢,一双沧桑的眸子看向邱白,眼中赞赏之色更浓,抚须连连点头。
“剑法无高低,认知有高低。”
“弃巧用拙,直击根本!”
“你能有此见地,实属难得。”
他双目直视邱白,脸上的欣赏不加掩饰,赞叹道:“邱白,你这些想法,可不不单单是苦练就能得来的,翠山能收你做弟子,是他的福分。”
听到张三丰这话,邱白还没做出反应来,宋远桥和俞莲舟等弟子,却都是面面相觑。
自家师父是什么情况,他们岂不清楚。
如此夸赞邱白,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当然,这也从侧面证明,邱白的天赋何等恐怖!
“哎,你们也都听听。”
张三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侍立在身旁的俞莲舟和张松溪等弟子,语重心长地说:“邱白这番剑术思维,不拘泥于招式表象,直指武学运用之本心,尔等亦当借鉴学习。”
“谨遵师父教诲!”
俞莲舟等人闻言,皆是神色一凛,齐声躬身回应。
他们脸上的表情复杂,看向邱白的目光也愈发不同。
先前看邱白,或许只是觉得他天赋异禀。
现在经过师父的点拨,他们看向邱白的目光中,则多了对其武学智慧的看重。
他们跟随师傅学习多年,哪怕是天赋高绝如俞莲舟,能在虎爪手的基础上,创出更为凶狠的虎爪绝户手。
他也没把握说出这番剑术理解。
“邱白,好样的,没给五哥丢份!”
相比起其他人,殷梨亭跟邱白相处较多,关系也颇为熟悉,说话也不像平日里性格颇为柔弱。
此刻,他更是直勾勾的看着邱白,笑着说:“我之前还担心你托大,生怕你当众出丑,折了五哥的颜面。”
“没想到你竟藏着这般本事,倒是师叔我想多了,小瞧了你!”
“哈哈,打得好,打得漂亮!”
殷梨亭哈哈笑着说:“真是给五哥长脸!”
莫声谷侧脸看向殷梨亭,眼前的六哥跟平日真是多有不同,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
倒是好奇的转过头,仔细打量邱白。
作为张三丰最晚收的弟子,他跟师兄们的年龄差距甚大,如今方才不过十四五岁,也就比宋青书大几岁而已。
所以,他看向邱白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为什么眼前这个年龄,看上去跟五哥差不多的家伙,竟然有如此天赋!
宋青书被宋远桥按着脑袋,一双清澈的眼眸盯着邱白,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六师叔过奖了,弟子不敢当。”
邱白并没有在乎众人的目光,朝着殷梨亭拱了拱手,一脸谦逊的说:“若非祖师爷传授上乘武学,再加上各位师叔伯平日指点,弟子绝无今日寸进。”
“弟子能有今日,皆是师门栽培。”
他这话说得,那真是一套一套的。
“你这小家伙,不必过谦。”
不过,张三丰对此却是毫不在意,轻笑着摇了摇头,淡然道:“老道传你武功不假,但你能在这短短时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