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失守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萧煜的主力大军明明还在淮水南岸!”
“是鬼!一定是鬼!是萧煜的鬼魂在作祟!”
这个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消息,通过那些侥幸从城中逃出的溃兵和加急的八百里军情,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席卷了整个京畿之地,也狠狠地、不留情面地,抽在了每一个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新朝”权贵的脸上!
通州,作为京城东南方向最重要的门户和军事要塞,其战略地位不言而喻!它的失守,不仅仅意味着苏文宇精心构筑的“品”字形防线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无法弥补的缺口,更意味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最锋利的匕首,已经悄无声息地,抵在了他伪朝的咽喉之上!
京城,承运殿。
“啪——!”
又一个价值连城的琉璃盏,被苏文宇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成了万千晶莹的齑粉,如同他此刻那颗早已被愤怒和恐惧所占据的、支离破碎的心。
“通州……失守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殿下跪着的、狼狈不堪的信使,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王德发那个废物呢?!他手下那五千守军呢?!都是死人吗?!竟然连一天都没守住!”
“回……回陛下……”那信使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浑身抖如筛糠,“王……王德发将军他……他被……被萧煜逆贼……生擒了!城中……城中守军也……也大多投降了……”
“生擒?投降?!”苏文宇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那信使的衣领,将他提了半空,面目狰狞地嘶吼道,“萧煜他到底有多少人?!他那支主力大军,是什么时候渡过淮水的?!你们这些负责沿线情报的饭桶!都是干什么吃的!”
“陛……陛下恕罪……”那信使被吓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声音带着哭腔,“不……不是主力大军……据逃回来的兄弟说……攻下通州的……只有……只有百余人……”
百……百余人?!
听到这个数字,苏文宇彻底呆住了。他松开手,任由那信使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了龙椅之上,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百余人……仅仅百余人,竟然就在他重兵布防的腹心之地,神不知鬼不觉地夺下了他一座坚固的要塞?!
这怎么可能?!
这已经不是战争了!这是妖术!是神话!
“桀桀桀……”一阵令人毛骨悚
然的怪笑,从大殿的阴影中传来。南疆大祭司拄着他那根诡异的人骨法杖,缓缓走出,那双隐藏在黄金面具之下的浑浊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察的讥讽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凝重。
“看来我们都小看了这位肃王殿下和他身边那个女人的能耐了。”大祭司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声东击西,暗度陈仓,好一招釜底抽薪啊。”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苏文宇猛地抬起头,将所有的怒火和恐惧,都转向了眼前这个神秘的“盟友”,声音尖利地嘶吼道,“大祭司!你不是说你的‘追魂使’万无一失吗?!你不是说萧煜他们插翅难飞吗?!为何为何会让他们跑到我们的心窝子里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不留情面的、近乎质问的语气,与这位他一直又敬又怕的大祭司说话!
大祭司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但语气却依旧平稳:“陛下息怒。老夫也未曾料到,那个叫苏傾離的女人,竟然能破解老夫的‘幽影追魂香’,甚至反过来利用南疆的毒物,来对付我们的人。她的医毒之术,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他的语气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真正的忌惮。
“现在不是讨论她医术的时候!”苏文宇歇斯底里地咆哮道,“通州已失!京城门户大开!萧煜那支该死的奇袭队,随时可能兵临城下!而我们的主力大军,却还被李长青那个叛徒死死地拖在淮水南岸!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他彻底乱了方寸。他精心构筑的、自以为万无一失的战略布局,被萧煜和苏傾離这神来一笔,彻底打乱了!
大祭司看着苏文宇那因为恐惧而失态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鄙夷,但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陛下,”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诡异力量,“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通州虽然失守,但城中守军毕竟只有百余人,成不了什么气候。当务之急,是立刻调集重兵,将其彻底剿灭!以绝后患!”
“调兵?”苏文宇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若是将涿州和长辛店的兵力都调走,那淮水那边的防线……”
“顾不了那么多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