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都说……”
他那双曾经如同毒蛇般阴冷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种濒临崩溃的哀求。他看着苏倾离,就像看着一个披着绝美皮囊、手持生死簿的九幽阎罗,再也不敢有半分的侥幸和反抗之心。
萧煜对着苏傾離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察的、既心疼又骄傲的复杂情绪。他知道,是苏傾離的这份“狠”,为他们撬开了通往真相的大门。
苏傾離这才收回了那枚致命的毒针,但她的眼神依旧冰冷,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如同腊月的寒风:“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若有半句虚言,或者有所隐瞒,我不介意让你亲身体会一下,神魂被‘七绝本源’一寸寸撕裂、在无尽幻象中永世沉沦的滋味。”
“不……不敢……小人再也不敢了……”“千面鬼使”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他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秘密,都毫无保留地倾吐了出来。而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在场的萧煜、苏傾離、以及守在门外,将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的风影等人,感到一阵阵的遍体生寒!
“我们此次前来江南,确实是奉了大祭司和苏文宇的双重密令。”“千面鬼使”的声音沙哑而急促,仿佛生怕说得慢了,那枚恐怖的毒针就会再次落下。
“明面上的任务,是由张仲文那个老匹夫出面,进行‘招安’。其一是为了麻痹你们,在天下人面前演一出‘仁君’的戏码,瓦解江南士绅的抵抗之心;其二,便是为了试探你们的虚实,若你们真的赴约,便利用谈判的机会,将你们就地格杀!”他看了一眼萧煜和苏傾離,眼中闪过一丝后怕。
“那所谓的‘药人军团’,又是怎么回事?”萧煜冷声问道,这个问题,是他目前最关心的。
提到“药人军团”,&bp;“千面鬼使”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让他永生难忘的恐怖场景。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甚至连声音都变了调:
“是真的……药人军团……是真的……”他喃喃自语,神情癫狂,“那根本不是人!是魔鬼!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是大祭司用苏文宇提供的、数以万计的战俘、囚犯、甚至是那些在瘟疫中死去的无辜百姓的尸体,作为‘温床’!用一种能与‘七绝散’本源相互激发的、我们南疆最禁忌的‘狂血蛊’,强行催生出的没有神魂的杀戮怪物!”
“这些‘药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仿佛那些场景就在眼前,“他们不知疼痛,不惧生死!他们的皮肤坚硬如铁,寻常刀剑根本无法伤及分毫!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能轻易地撕裂虎豹!他们的眼中只有最原始的杀戮和吞噬**!大祭司说只要给他足够多的‘材料’和时间,他甚至能炼制出一支数万人的、真正意义上的‘不死军团’!”
数万人!不死军团!
这几个词,如同最恶毒的诅咒,让密室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苏文宇……他就任由大祭司如此胡来?!”苏傾離的声音冰冷刺骨。
“嘿……嘿嘿……”“千面鬼使”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混合了恐惧和不屑的笑容,“苏文宇他也不是傻子。他虽然答应与大祭司合作,但也一直在暗中提防。他让大祭司在京城炼制‘药人军团’,并且提供了大量他从天牢和各大世家政敌那里搜刮来的‘祭品’,其实也是想将大祭司和他最核心的力量,都牢牢地控制在京城这个巨大的‘笼子’里!”
“他一方面,利用大祭司的‘药人军团’来对付你们;另一方面,他又在暗中,派出无数心腹,到处寻找能克制南疆蛊术的方法和高人,试图在利用完大祭司之后,将其连同那支令人恐惧的‘药人军团’,一同彻底摧毁!坐收渔翁之利!”
“甚至……”“千面鬼使”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快意,“他此次派我们前来江南,除了刺杀你们之外,还有一个更秘密的最终任务!”
“什么任务?”萧煜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那便是如果事不可为,我们刺杀失败,并且江南的局势彻底失控,那我们就不惜一切代价!炸毁塘江沿岸数个关键的水利大坝!”
“什么?!”苏傾離失声惊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
“炸毁大坝,引塘江之水倒灌!用滔天的洪水,淹没整个临安城!”“千面鬼使”的声音变得尖利而疯狂,“用这数百万江南百姓的性命和这片富庶的鱼米之乡,来拖住你萧煜北上的脚步!为你陪葬!也为他争取到炼化和掌控那支‘药人军团’的最后时间!”
掘开塘江大堤,水淹江南?!
这个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