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这管事的骂道:“我干这一行也好几年了,十里八乡的这些事儿我也管过几次,我怎么没听说过什么丧门鬼调,我看你就是来找事儿的”!
“唉!这位大了(乐意遨,了),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应无劫开启了以理服人的模式:“该说不说,你和我都是为主家服务的,你是挣钱的,我也是挣钱的。你是凭着这张嘴挣钱,我也是凭着这张嘴挣钱,你怎么能说我是来找事儿的呢?”
“你……”
应无劫伸手把他指着自己的手打掉:“你什么呀你!你不懂你不知道,那是你学艺不精。这事可不是开玩笑,你呀,赶紧找个明白人问问,问都完了,再来跟我说话”。
这管事的大了稍稍一迟疑,乖乖的打电话去了。今天这事儿,换个二人说他,他都有可能翻脸。但他瞧瞧应无劫这个长相,觉得可信。
毕竟他那个模样太出众了,话也说得有鼻子有眼儿,虽然岁数不大,但是一听就能知道,这是个资深的白事行老前辈。
应无劫也没刻意的去听他电话中说什么,不过看他们那些下意识的动作,也就什么都知道了。
小腿一盘,板凳上一坐。这管事的大了电话打完就过来了,人还没到跟前,手中抱拳,微微弓腰,嘴里微微喊着:“得罪,得罪!两位别介意,是我有眼无珠了”。话说着一躬到底:“高人当面,我给两位赔个不是”。
“好说,好说”。应无劫伸手轻轻把他一搀:“这回都懂了吧?什么规矩都知道了吧”。
“明白,明白了”。大了赶紧冲着厨房喊了一声:“灶上的,……”
“哎,等一下”。
应无劫这话一说,这位大了脸儿当时就变了。
“两位,杀人也不过头点地。放我一马呗,我这也是混口饭吃,都不容易”。
“管事的,我没别的意思”。应无劫看着他说道:“你啊,忙你的去。这席面什么的咱也吃不了,这是咱们吹喇叭前的规矩。你去给弄三斤猪头肉,这事就算过了”。
“哎,好好好”。这管事的满口应承,“那谁,该上的给两位先生上上。”一中年汉子应声就过来了,“两位有什么事招呼他,这事儿等孝子到了,咱们再商量”。
正所谓,十里不同俗,五里改规矩。一个村跟一个村的白事上规矩不一样,但总的来说也都差不多。
管事的出了错就得给人赔礼道歉,怎么道歉的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个态度。所谓的态度就是那三斤猪头肉,这三斤猪头肉他得亲自去买,而且不能算主家的账上,他要自己掏腰包,而且还得出村去买,以示诚意。
买回来,应无劫他们吃一口,这事就算过了。
管事的刚刚叫过来的这个人算是个和事佬,能说会道,会喝酒就行。这样的人一般情况下,在这个村里算是见多识广,谁见了都给几分薄面的人。
这管事的找了辆自行车骑着出去买肉不说,单说刚刚坐下的这位,看着管事儿的骑着车子撩了,张嘴问道:“这个呃,刚我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二位说的那什么什么调,怎么个事儿?给说说,也让我们这些粗人明白明白”。
这人哪有不好奇的?尤其是在这乡下碰上这种事,越玄乎越害怕,这人们的好奇心反倒是也越重。对这种鬼啊,神啊的东西,他们是既敬畏又恐惧,同时也保持着旺盛的好奇心。
他这么一问呀,门口那些看热闹帮忙的,没事的全围了过来。有人给倒茶,有人给递烟。
应无劫一时间都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跟着大明白走南闯北的那个时候。
撸胳膊挽袖子,这一刻他仿佛是大明白附体。
“诸位想听,那我就跟你们说说”。
咱先不说,这吹喇叭的祖师爷是谁?但是这吹喇叭的跟剃头的和厨子那是师兄弟,现在咱就不说了,可以说以前。
不管是红事还是白事,这吹喇叭的,看到剃头铺或者剃头的就不能吹了。得等过了这剃头铺或者过了剃头的摊子,才能接着再吹。
这话说到这,应无劫突然一拍大腿:“唉呀,净顾着跟你们白活了,这正事儿都忘了。”说着就拿起了桌子上摆放着的一条烟,跑到了锅头所在的位置,客客气气的给两位大师傅道了一声辛苦。
“这是因为啥呀?”在此作陪的中年,汉子好奇的问了一声。
“因为啥?刚才我不是说了,厨子剃头吹喇叭的这仨是师兄弟。那就有人问了,这都不是一个行业,怎么还是师兄弟呢”?
“这话问得好,那这个事儿就得从罗祖罗真人讲起。这罗祖肚腩可宽敞啊,那是会的东西真多。会的多了就乱传艺,这教的第一个徒弟就是厨子,这也就是以前所谓的勤行。第二个徒弟就是剃头匠,现在话说就是理发的,第三个徒弟,那就是吹喇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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