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抵挡了三千余把飞剑,牧渊的魂海便已临近枯竭,嘴里也咳出了鲜血。
可他并未放弃,反倒继续从容凝盾而御。
远处高山之巅。
四道身影依次落来。
“呼!好像赶上了!”一身材高大的青袍男子哈哈笑道。
他身旁一位银袍长发的男子抱臂而立,淡淡道:“北辰的剑,慢了。”
“不过对付那小子,倒也足够。”
一位紫裳女子凌空踏来,望向战场轻轻点头:“有趣,那血盾莫非就是杀戮法则所化?看来这次我们能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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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看这两废物打架有何意思?不如让老子下去把他们全都解决了,把东西带回去献给主人!”后头身材宛如小山的赤甲壮汉扛着把烈焰巨斧,骂骂咧咧说道。
“你个傻大个冲动什么?主人说了,我们不便介入,怎么?你想违背主人的意愿?”紫裳女子冷笑道:“主人什么手段,你可是见识过的,想尝尝?”
赤甲大汉浑身哆嗦了下,涨红了脸,没再说话。
这时。
砰!
那面蓄起的血盾终是承受不住北辰剑帝剑气洗礼,生生炸开。
盾后的牧渊更如炮弹般被震飞。
待起身时,浑身上下布满剑痕,血肉模糊。
北辰剑帝太稳健了,明明有与牧渊一战的实力,却还是先派战无疆消耗一番,再以帝戒应战。
牧渊摇晃着站起身,呼吸也变得急促。
“剑主?可笑!本尊日日卧剑而眠,倚剑而立,于雪山上苦修三百载,参悟剑意,尚且不敢觊觎神州剑主之位,你这区区孺子,怎敢窥视?”北辰剑帝冷道。
他冠绝神州域,修为已至极道武尊之巅,如今持有帝戒,俨然可敌真武,坐这剑主之位,自然无可厚非。
牧渊拭去嘴角鲜血,神色从容:“不过下位面的一个虚衔而已,坐便坐了,倒是你,敢自封剑帝,‘帝’这个字,因果太重,你承受不住!”
“承受不住?可笑!”
北辰剑帝手臂轻扬,五指虚扣。
轰!
背后剑匣骤然炸裂。
一柄刻有‘天殛’二字的冰蓝色古朴长剑破匣而出。
刹那间,血色苍穹被冰雪化开,煌煌剑威直破云霄。
他踏空而来,天殛剑发出透骨的嗡鸣,居高临下,如神明俯瞰人间。
“此域我为帝,谁人敢不服?”
言落,剑出!
天殛化出百丈剑芒,横空落下,森森剑气,袅袅寒意,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整个战天盟在这无尽的剑威下四分五裂。
“这该是巅峰极道武尊的最强一击了。”银袍男子双眼肃然:“真武不出,无人能接此剑!”
“此子虽有造化,终归只是人世武魂,其中差距宛如天堑鸿沟,难以跨越。可惜了,若再给他十年……不,五年,或许,他会有另外一番造诣。”紫裳女子摇头叹息。
壮汉与青袍男子不语,只注视着这骇天一剑。即便相隔百里,那恐怖的剑威,也令他们心悸!
就在那由最为精纯的魂力凝聚而成的剑气落下之际,牧渊竟是不躲不闪,双足一点,扬起龙煞正面迎击。
噗嗤!
这边的青袍男子忍俊不禁,当场失笑。
“这小子找死吗?”壮汉也懵了。
人世武魂再疯狂,何敢如此。
铿!
双剑碰撞,龙煞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悲鸣。
剑身裂纹骤然蔓延,几欲崩碎,沛然莫御的毁灭剑气更是顺着剑身侵蚀至牧渊全身。
牧渊身躯剧颤,血肉翻飞,内脏、骨头都被撕开,整个人即将粉身碎骨。
远处山巅四人同时挑眉。
果然,现实如他们预料的一致。
这一剑,根本无法抵挡!
可就在牧渊即将剑毁人亡之际……
嗡!嗡!嗡!嗡!嗡!
五道剑意于即将破碎的龙煞剑身上骤然涌现。
它们不约而同,齐齐灌入剑锋,疯狂冲击着天殛剑气。
“五则?”
“没用的!他剑意虽多,终归难填这鸿沟!”
突然!
牧渊左手扣住龙煞剑锋,骤然一握。
噗嗤!
五指尽数被龙煞切断,鲜血汇聚成流,涌向剑身,灌于那五则剑意当中。
“万刃同炉,百川归鞘。五意合一,天罡自照!融!”
随着牧渊一声大喝,龙煞剑身迸发出一阵绚烂剑光。破碎的龙煞裂缝被光晕填充,一股无上的剑气骤然生成。
“这是……剑意融合?”
“他怎么会的?”
山巅四人无不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