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柏将一沓厚厚的账本递给牧渊。
牧渊随意翻阅了下，道：“你处理就好。”
徐柏点点头，又道：“师尊，还有一事需向您禀明。”
“何事？”
“就是那个叫白鸦的姑娘。”
徐柏说道：“虽说我们处理好了她的伤势，可她的情况很复杂……”
“白鸦？”
牧渊这才想起当初那个带他进入药王谷的少女。
“人怎样了？”
“时日……恐无多少。”
“带路。”
不多会儿，牧渊便赶至静心堂内。
此刻的白鸦正躺在床榻上，面容苍白，无比憔悴。
见牧渊到来，她强撑着身子作礼：“见过牧神医。”
牧渊没说话，端详了她的面色一阵，随后伸手号脉。
"牧神医不必费心了……我本是药王谷弟子，却被大长老哄骗成了试药之人。这副身子……早已被药力侵蚀得千疮百孔，活不长了。"
“试药？”
“是的。”
白鸦苦涩一笑：“我原本是药王谷收留的弃婴，自小在此处长大，天赋平庸，魂修无望，唯独对药草还有些悟性，然而正因这一点，他们骗我试药，让原本不过魂之力九段的我，一跃迈入通玄，只是这种以药入境的手段，对身躯造成的伤害极大，不光完全毁掉了以后的晋升之路，连寿元也大打折扣。”
“还有如此奇药？”
徐柏大吃一惊。
让一个魂之力九段者直接迈入通玄境界，这简直是一步登天的神迹！
若是此药真的研发成功，整个群国域，岂不聚魄不如狗，通玄遍地走？
“修炼之道，讲究循环渐进，若我所料不错，那种药，应该是强行压榨人之潜能，潜能高者，或许可达通玄，潜能低者，能有聚魄便不错了。”
牧渊淡淡声道：“然而如此压榨逼迫身躯，断了魂修之路与折损寿元，都是必然的。此类人，最多也就一年寿元。”
“不错。”白鸦低声道：“而我也差不多到头了……不过这样也好，如今报了仇，还能死在我长大的地方，牧神医……多谢你，只是可惜，我无法报答你了。”
“我会尽力医好你的。”
牧渊平静道。
他很欣赏白鸦。
敢于与命运作斗争，敢于带领那些被药王谷坑害的穷苦人民反抗不公。
这样的人，不多了。
白鸦笑了笑。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治好自己是不可能的事。
“对了牧神医，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对你讲。”
白鸦说着，目光突然看了下徐柏。
徐柏一愣，刚要退出去，却被牧渊拦下。
“他是我徒弟，有何事，你说便是。”
牧渊平静道。
此言一出，徐柏感动得老眼溢泪。
师尊……终于承认我了！
白鸦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强撑着支起身子，将声音压得极低：“牧神医……药王谷背后的事，远未结束。据我所知，药王谷所研究的这种药，是受人指使，且不仅仅只是这种药，这些年来，药天子为某个恐怖的存在研究了许多药方，那些药方无一不是违背人伦但效果逆天的黑暗药方！”
徐柏大骇。
牧渊眉梢微动：“你的意思是说……药王谷的背后，还有人？”
“具体是谁，我就不清楚了。”白鸦道。
能控制药王谷，其体量自然无比惊人。
如今牧渊灭了药王谷，在其原有的基础上建立了太玄门。
而这幕后存在，显然是会找上他。
一番思量，牧渊点点头。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随后，又对徐柏吩咐：“给她用最好的药续命。”
“是，师尊。”
“牧神医，何必为了我一将死之人而浪费资源？”
白鸦忙道。
“这你不用担心，师尊刚刚连灭了五大宗门，资源堆积如山，不给你用倒是要坏了不少。”
徐柏笑道。
“连灭五宗？”
白鸦闻言，惊得瞳珠都要从眼窝里瞪落出来……
坐拥如此多的资源，牧渊自然不会浪费时间。
挑选好所需材料后，便准备前去闭关。
就在这时，元申公突然匆匆跑来。
“大人，群国宫来人了。”
牧渊眉梢微动，立即朝正厅赶去。
纱娘、断刀等四护法早早在这等候。
却见一名身材干瘦衣着华丽的男子正站在正厅上。
“你就是群国宫的人？”
牧渊淡问。
"不错！"
来人挺直腰杆，满脸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