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死亡的灰色，瞬间将自己吞没！
“呃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生灵能发出的惨叫，在所有人的神魂中炸响！
那名使者的半边身子，连同构成他躯体的精纯归墟法则，一同被剑气中那股不讲道理的超脱意志，彻底抹去！
不是斩断，不是摧毁！
是抹去！
从概念的根源上，将“存在”这个事实本身，挖掉了一半！
他残存的半边身躯疯狂扭动，逸散出海量的本源之力，却怎么也无法重塑那被抹掉的另一半！
他，被永久性地重创了！
这一幕，让远处观战的洛冰璃，那双俯瞰万古的凤眸，剧烈地收缩起来！
她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不是单纯的超脱之力！
“他……他竟然……”
洛冰璃的红唇微微张开，声音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他将那些吞噬的归墟之力，用自己的道强行扭曲、奴役，打上了自己的烙印，然后再用来对付归墟的使者……”
“这……这简直是……”
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这就好比，一个凡人被剧毒侵蚀。
非但没死，反而将剧毒炼化成了自己的血液，再用这淬炼过的“毒血”，去毒杀下毒之人！
这是何等疯狂，何等霸道的行径！
“他把归墟，当成了补品？！”
这个念头一出，即便是曾经的仙帝，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战场中央，叶玄一剑得手，却没有丝毫停顿。
他那双漠然的眸子，扫过那个在惨叫中不断逸散本源的重伤使者，最终，锁定在了另一名尚且完好的使者身上。
“现在，轮到我了！”
冰冷的神念，如同丧钟，在对方的脑海中敲响。
叶玄身形一晃，缩地成寸！
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下一瞬，已经鬼魅般地出现在了那名使者的面前！
距离，近在咫尺！
那名使者亡魂皆冒，下意识地便要调动归墟本源，拉开距离。
然而，他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眸子。
左眼混沌，右眼鸿蒙！
日月沉沦，星河倒转！
混沌重瞳，全力催动！
“嗡！”
那名使者的所有念头，所有动作，连同他神魂的运转，都在这一刻，陷入了永恒般的停滞！
他的意识，被拉入了一片无尽的混沌虚空，眼睁睁看着宇宙生灭，纪元更迭，却无法动弹分毫。
就是现在！
叶玄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他的掌心之中。
一个由超脱之力构成的微型灰色旋涡。
正在急速旋转，散发出一种连归墟都要为之战栗的恐怖吞噬力！
然后，在为首使者那惊怒欲绝的注视下。
叶玄将这只手，轻轻地，按在了那名被定住的使者天灵盖上。
“不——！！！”
为首的使者发出了绝望到极点的咆哮！
他想救援，想阻止这恐怖的一幕！
然而，叶玄只是眼角余光淡淡一瞥。
“聒噪。”
他左手握持的裂天神剑，随意向着为首使者的方向一挥！
咻！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灰黑剑气，撕裂虚空。
瞬间封死了他所有的救援路线。
逼得他不得不狼狈后退，以防被这诡异的剑气沾染。
而另一边被按住天灵盖的第二名使者。
终于从混沌重瞳的威慑中挣脱了一丝。
他感受到了。
一股无法抗拒无法理解的恐怖力量。
正在从自己的天灵盖涌入。
疯狂地抽取着他亿万年苦修而来的归墟本源！
他的力量，他的法则，他存在的根基，正在被对方当成养料，源源不断地吸走！
“不……不要……你这个魔鬼！！”
他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充满无尽恐惧的精神波动。
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从内部开始沙化，瓦解！
那构成他身躯的归墟法则。
正在被那灰色旋涡强行碾碎、解析、吞噬、转化！
这个过程，比被千刀万剐还要痛苦亿万倍！
叶玄的神情却平静如水，甚至能看到一丝享受。
他能感觉到自己刚刚突破到合道后期的境界。
正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飞快稳固，并且向着巅峰冲击！
“不错的养料。”
他淡淡地评价了一句。
这句话成了压垮那名使者心神的最后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