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给你指好了,是走阳关道还是独木桥,自己选。
下次再来,如果这家伙变成了一头没有理智的厉诡,他不介意再多弹一道雷光。
说完这些,林墨又将他带回到屋子里。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新的黄符,贴在房门内侧。
符纸无风自动,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微光,将整个屋子保护了起来。
“这张符能护着你,让你在屋里安稳吸收阴气,想出去,撕了它就行。”
“不过记住了,符,只有一次效力。撕掉再贴,就没用了。”
林墨丢下这句话,从抽屉里娴熟地摸出自己之前放在这里装着老太婆的黄符,随手收起来,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陈比利急了,脱口而出,“那我吃什么喝什么?”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愣住了。
对啊,自己已经死了,是个鬼,还吃个屁喝个屁。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魂体都有些不稳。
林墨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个绝世憨批。
“走了,你自己看着办。”
他摆摆手,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口。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只留下陈比利一个魂,孤零零地站在空旷的客厅里。
没有了林墨在旁边的压迫感,周围那浓郁到令人发指的阴气,此刻正疯狂地往他魂体里钻。
那感觉,晕乎乎的,飘飘然的,像是泡在温水里,每一个“细胞”都在舒张,爽到几乎让他呻吟出声。
按理说他已经没有细胞了,却又有这样的感觉。
安全...又舒适。
可他的目光,却死死地,透过窗户,望向了对面那栋在黑雾中若隐若现的居民楼。
那里,才是力量的源泉。
安逸,能让他苟延残喘。
但安逸,能让他报仇吗?
陈比利低头看了看自己虚幻的双手,又抬头看了看门上那张散发着温暖金光的符纸。
一抹决心,在他心底升起。
--系统:人为了行善做好事,却在途上做遍恶的事--
七月五号这天,卡布拉斯西点店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岳以清正将一些刚做好的甜品放上展示柜,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脸上的迎客笑容在看清来人时,瞬间凝固了半秒。
又是你。
林墨跟逛自家后花园似的,熟门熟路地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岳以清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无奈。
林墨径直走向后厨,顺手从挂钩上取下围裙,动作一气呵成,仿佛他才是这里的老板。
“我来借厨房啊。”他回头,丢来六个字。
理直气壮.jpg
岳以清一口气堵在胸口,跟了过去,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熟练地洗手、准备材料,“你真把我这儿当成你的私家厨房了?”
“那倒没有。”
林墨从冰箱里拿出黄油和牛奶,头也不抬,“不过,我帮你把店盘活了,你总得给我个机会,让你报答我吧?”
“……”
这一句话,直接把岳以清后面所有想说的话都给噎了回去。
她环顾四周。
原本冷清的大堂,此刻多了好几张精致的小圆桌。
几个衣着光鲜的白领正举着手机,对着一份造型别致的点心拼盘疯狂拍照,脸上是满足的笑意。
那份拼盘,就是林墨上次过来时随手设计的。
东西不多,胜在好看,专门用来“勾引”人拍照发朋友圈。
林墨确实没有白用这个地方,他给了很多有用的小建议。
再加上他提议的团购套餐、以及让店员找朋友刷的几条买家秀......
效果好得有些不真实。
这家濒临倒闭的小店,就这么几天,竟然有了网红店的雏形。
虽然在这个时代,网红风都还没掀起。
一开始,岳以清对这种她眼里的低劣手段嗤之以鼻。
她一个正统高卢学成归来的甜点师,需要靠这种东西吸引客人?
可店里两个快要失业的小姑娘不这么想,她们背着她,偷偷用自己的工资买蛋糕,叫来朋友帮忙拍照刷单。
后来岳以清知道了,心里五味杂陈,把钱还给了她们。
岳以清不缺钱,能去高卢学甜点的家庭,又怎么可能普通家庭。
只是她跟家里人约定过,如果开的店不行,就要回家继承点心店。
“店名去改了吗?”林墨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伴随着打发鸡蛋的声响。
岳以清回过神,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要叫心甜?感觉好土。”
“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