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现在的自己,还远不够强。要想对付那伙牛鬼蛇神,自己必须要有能傍身的手段……
肖落梅“啪”地甩开折扇,慢悠悠地摇着,眼神却犀利如刀:“你们青锋会是不是专挑老头子薅羊毛?会长要我的地契,二把手要我的手段——怎么,真当我是许愿池里的王八,丢个硬币就能实现愿望?”
王兵咬了咬牙:“肖院长,不瞒你说,我需要你的手段,是有苦衷的,况且是你先输了赌约。”
“哦?”肖落梅扇子一停,“什么苦衷能让你连青锋帮二把手都不当了?”
“报仇。”王兵声音低沉。
“找李元彪?”
“他?”王兵冷笑,“那种货色,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抬眼直视肖落梅,“您可听说过……省城有戴乌鸦面具的人?”
肖落梅扇子“唰”地合拢,眉头微皱:“乌鸦面具?”他沉思片刻,摇头,“未曾听闻。”
王兵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坚定道:“好吧,那您何时教我?”
肖落梅忽然笑了,从袖中摸出一个雕花木匣:“你不是喜欢赌吗?不如我们再赌一局?你若能取出里面的东西,我便应你。”
“就这?”王兵接过木匣,翻来覆去地看——匣子严丝合缝,连条缝隙都没有。
“千机门的机关盒,”肖落梅得意道,“连我都打不开。”
王兵掂了掂匣子,突然咧嘴一笑。下一秒——
“砰!”
王兵接过木匣子,在手中把玩了一阵,看向肖落梅说到:“只要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就行了吗?”
肖落梅点了点头说道:“那肯定。”
只见王兵将木盒放在地上,膝盖弯曲,腿部发力,纵身一跃,双脚重重地落在木盒上,木盒瞬间炸碎开了。
只是木匣子而已,即使再多机关,也不过是木头做的罢了。
王兵抬起脚,木匣碎片中,露出一张纸条。
王兵弯腰捡起,念道:“肖落梅大傻逼……?”
空气凝固了。
肖落梅一把抢过纸条,老脸涨红:“千机门那老不死的……!”
他咬牙切齿地把纸条揉成团,抬头却见王兵正望天吹口哨,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表情。
“投机取巧!”肖落梅胡子直抖,“刚才不算!”
“哎哟喂!”大头忍不住了,拳头捏得嘎嘣响,“唱戏的,你搁这儿耍猴呢?”
“唰啦——”二十几个戏子瞬间刀枪出鞘,武生手中的红缨枪直接抵住大头咽喉。
大头哪里会怕,摆出七杀拳的架势应对。
这时,肖雨钻了出来,挡在了大头身前,拦住众人:“师兄、师姐,没必要。”
“大头!”王兵厉声喝止,又对肖落梅说道,“肖院长,划个道吧。”
肖落梅眯起眼,折扇“嗒”地一敲掌心:“我要陈元彪的命——你敢接吗?”
王兵瞳孔骤缩。
片刻沉默后,他忽然笑了:“好,我接了。但愿您这次……别再反悔。”说罢转身便走,大衣下摆带起一阵风。
“大头,走了!”王兵带着大头转身离开。
院内,见两人走远,肖雨急得直跺脚:“爹!您这不是教唆杀人吗?”
肖落梅望着王兵远去的背影,轻摇折扇:“丫头,你记住——心怀恨意之人,练武也必入魔道。”他眼中精光一闪,“若他真敢动手,我不介意送他进局子……顺便除了个祸害。”
午夜十二点整,一栋写字大楼外的灌木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如果此刻有路人经过,大概会以为是什么野猫野狗在觅食——前提是那只“野猫”不会时不时冒出一两句脏话。
“大头,你他妈踩我脚了!”王兵压低声音骂道,一边把贝雷塔手枪从裤腰带里往外拔了拔。
这玩意儿硌得他后腰生疼,活像塞了块板砖。
大头——一个脑袋确实比常人大一圈的壮汉——憨厚地咧嘴一笑。
王兵最后检查了一遍弹匣,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
这把贝雷塔是他从县城带出来的“老伙计”,虽然枪身上的划痕比他的皱纹还多,但胜在从不卡壳。
王兵深吸一口气,把枪重新塞回后腰,那姿势活像是得了腰椎间盘突出的老大爷在扶腰。
“走,干活。”
两人像两只蹑手蹑脚的老鼠,溜进了地下车库。
王兵一边躲监控一边在心里吐槽:这年头当个黑社会还得懂电子工程,早知道就该报个职业技术学院。
安全通道的楼梯间散发着尿骚味和廉价香烟的混合气息,王兵爬得气喘吁吁。
当他终于爬到青锋会所在的5层时,额头上的汗珠已经能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