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个选择。” 刘镇天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如今若不相信,等到它冲破大阵之时,谁都将在劫难逃。”
半炷香之后,三大仙门陆续签署了共损令契。长老们离去之时,刘镇天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最后一名玄冥门长老的袖角。
那人行走极为沉稳,然而在殿外廊柱的阴影之下,一片灰白骨屑从其袖口悄然滑落,掉落在石缝之中,形状恰似断裂的音骨钟残片。
刘镇天并未有所动作,也未发出任何声响。
回到鸿蒙宗之后,他径直进入地听阵列室。七座哨站的震波记录已全部调出,每日三次,规律如同时钟一般精准。
然而,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南离地脉节点传来了一次额外的震响。
其节奏为两短一长。
既不是预设的信号,也并非如西荒那般的模仿变调。
它仿佛是在…… 回应。
刘镇天紧紧盯着冰面的投影,手指在桌沿轻轻敲击着,三短一长,正是东极哨站昨夜的例行确认信号。
而此次南离传来的两短一长,虽为回应的节奏,但却改变了内容。
“它并非只是在模仿。” 他低声自语,“而是在进行对话。”
诸葛无为站在一旁,声音略显紧张:“它似乎想要让我们听见。”
“不。” 刘镇天缓缓摇头,“它是想要我们做出回应。”
言罢,他起身朝着轮防司的值房走去。九大分身已然按照九极方位布防完毕,中极主位依旧空着,等待着他亲自坐镇。
邱淑静送来养神丹,他伸手接过,却并未服用。
“精血是否还稳定?” 她关切地问道。
“已经封住了。” 他简短地回答。
她轻轻点头,随后退下。就在门关上的瞬间,刘镇天右手拇指在掌心迅速划了一道,一滴血珠缓缓渗出,落入袖袋的深处,瞬间被早已准备好的寒冰粉末冻结。
他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那滴血,已然开始自行升温。
戌时即将来临,七座哨站陆续传来震波确认的信号。
东极、北穹、中庭、西荒、南离、天枢、地阙。
七声震波,整齐有序。
就在最后一声落下之时,刘镇天突然抬起头来。
南离方向,再次传来一声震响。
其节奏为短,长,短。
既不是预设的信号。
也并非模仿而来。
而是全新的节奏。
他猛地站起身来,始源剑自行出鞘半寸,剑身微微颤动。
地听阵列的冰面,突然炸裂出一道裂痕,自中心朝着东南方向斜斜裂开,形状宛如一只竖起的耳朵。
诸葛无为匆忙冲了进来:“南离哨站 —— 信号源并非来自机括!而是从地底传上来的!”
刘镇天一步跨出值房,身影如电般掠向南离地脉节点。
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他紧紧握住始源剑,剑柄的温热已然蔓延至小臂。
三息之后,他稳稳落在南离哨站的基座之前。
机括完好无损,青铜锤悬在音骨钟的上方,并未落下。
然而,从地底却传来一声轻轻的敲击。
短,长,短。
仿佛有人在下方,轻轻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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