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地上凉,快起来。”顾明琴急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把他从地上拉起。同时,不断地使着眼色,无声地提醒他,一定要冷静。顾家栋似乎不服,冷哼一声,故意把头扭到一边。对此,顾明琴只能放在心里,无声地叹口气。回过头来,对着二人赔笑,“二位大人,我家三叔脾气不好,不恭之词还请海涵。明琴在这里向二位赔不是了。”
说罢,再次福了福身子,起身赔笑。
其中一人好似不屑,轻哼一声,就要教训,却被身旁的同伴一拉手,制止了。
“顾女医,司徒将军昨天夜里已然醒来……”
“什么,司徒将军醒了?”一听此话,顾明琴震惊万分,中了断魂草之毒,居然还可以苏醒?
这一回,另一个通报者对顾明琴也没什么好眼色了,撇了撇嘴,态度傲慢地说道:“是啊,我们司徒将军在东丽可是无人不知的福大命大,在战场上,死里逃生了多少次。这一次,虽然是中了断魂草之毒,可架不住老天开眼,昨晚上清醒过来,还喝了一碗参汤呢。”
“佟大夫已经查看过了,将军只是身体虚弱,并无大碍;可司徒大人不放心,非要你顾女医亲自去看看才是啊。”
从二人的只言片语里,顾明琴得到了信息,司徒瑞天的确是苏醒了,还恢复正常,和正常人一样。这怎么可能,想当初,马大壮在顾府住了一两个月,叔公在他的身上花了多大的功夫,都没有起色,到了最后还是毒性复发而死。按照叔公的说法,到现在为止,断魂草之毒根本就没有解药。可为什么,司徒瑞天这么快就恢复?
“顾女医,快走呢,司徒大人催着呢。”看顾明琴半天没有动静,二人便是不耐烦地催促。
“哦。”顾明琴来不及细想,就要抬腿跟着他们走。司徒远的命令,自己可是不敢怠慢。
“明琴……”
“大姐……”
顾家栋、顾岳冲两人急忙走到顾明琴身边。顾家栋迫不及待,劈头盖脸的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司徒瑞天怎么会活过来……”
“大姐,这不可能吧,叔公说过,断魂草没有解药……”
不等弟弟把话说完,顾明琴就不由分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抬头看去,见那两个人东丽士兵返过身来,正面色阴沉地向几人徐徐而来,顾明琴急忙一伸手,将家人们揽到身后。
“居然敢直呼我们大将军的名讳,顾家栋,你好大的胆子。”其中一人怒吼道,不禁举起手来,眼看着一巴掌就要落下来了,顾明琴急忙开口求情—
“大人息怒,大人请息怒。”顾明琴疾呼,垂下头来,做出毕恭毕敬的样子,“这位大人,我家三叔只是个本本分分的读书人,为人迂腐,不懂得变通,说出来的话直来直去,拿不准分寸。我看这位大人英姿挺拔、气度不凡,必然是心胸宽阔之人,断不会和一个迂腐的书生斤斤计较。这位大人,我说的不错。”
顾明琴此话一出,对方自然是受用无比,微笑地点点头:“顾女医就是顾女医,一家之主,巾帼英雄,会说话,人品好,我喜欢。”说罢,这人竖起了大拇指,面带赞许之色。回头看向顾家栋,“今日看在顾女医的面子上,且饶了你这一次的不恭;如若下次……”
说着,“铛”的一声抽出佩剑,直指顾家栋:“且看这把剑答不答应。”
顾家栋到底是害怕了,就在长剑刺向自己的那一瞬间,他脸色煞白,吓得连连后退,直到顾岳冲扶住了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对准自己的并非尖锐的利刃,而是圆滑的剑鞘。
那侍卫嗤笑一声,睨了他一眼,好像是嘲笑他的懦弱。把剑重新收回:“顾女医,可以走了吗?”
“多谢这位大人。”顾明琴再次欠身,表示感激。刚才那一剑真的让她惊出一身冷汗;待她看清楚那把剑的态势,瞬间长松一口气,好险啊,差一点。不过从刚才那一剑,顾明琴也看出来了,司徒远并非是想把自己置于死地。否则,凭着顾家栋刚才的大不敬,可就不仅仅是警告那么简单了。
想起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顾明琴不由地回头,向那顾家栋看了一眼。顾家栋的一身正气、宁死不屈,顾明琴表示理解,也是感动。但如果为了所谓的名节、所谓的正义,在不应该反抗的时候进行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害人害己。只是这些事,顾家栋为何就想不明白呢。
“大姐……”顾岳冲不放心姐姐,就要追过去,却被李凤妹一把拉住—
“不要去,司徒远只是让大姐一个人过去,去的人太多,反而会给大姐惹麻烦。”李凤妹死死地拉住顾岳冲,阻止着他的冲动。
“那我们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不管,万一他们对大姐不利……”眼看着顾明琴被那两个人带离了顾府,顾岳冲又是担心,又是着急,却又不得不承认,李凤妹说得有理。所以整个人便是纠结万分,不知该何去何从。
“应该不会,毕竟大姐手里还有司徒远需要的东西。”
虽是这样说着,其实李凤妹心里也在打鼓。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