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航……”见不得儿子受苦,杜员外本能地向前走去,却在对上吴阿大警告的目光时,连连后退几步。同时也是轻轻地挥挥手,让那些混混们不要轻举妄动。毕竟,儿子的性命最重要。余光中,慕容秋依然是站在原地,摇着折扇,和顾明琴并肩而立,显得悠然自得。
“慕容大人……”杜员外声音里带着哭腔,好似在哀求。
“啊?”慕容秋似乎才清醒过来,看向杜白文,微微蹙眉,有些不解,“你看着我干什么,你带了这么多人,一个山野村夫,你拿不住?快快快,都给我上……”
那些混混们摩拳擦掌,就等着这句话,话音刚落,便抄起家伙,意图冲过去。
这时,吴阿大控制着杜少航,拿匕首抵住他,步步后退:“你们不要过来啊,再过来,我现在就杀了他……”说完,拿着匕首,在杜少航的脖子下面,轻轻一抹。
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儿子脖子上的血痕,杜员外看到真真的,慌忙叫道:“不可以不可以,停一下,赶快停下。”
混混们本就是他招来的,对于他,自然是言听计从,急忙顿住了脚步。
然而这一下,却让慕容秋非常不满,他拧起眉头,呵斥道:“杜白文,你想干什么,这姓吴的,当街劫持人质,肆意行凶,简直是罪无可恕。难道你是想包庇凶犯不成?”也不等他回答,当即命令道,“不用顾忌,抓住此人,本官重重有赏。”
听了这话,那些混混们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接二连三冲向吴阿大。
“停一下,停一下……”杜白文急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挡住众人的去路,腿一弯,栽倒在地,可他却毫不理会,只是对着慕容秋重重地磕头,“慕容大人,救救我儿吧,他可是我唯一的儿子……”
“你的儿子和本官有什么关系?”慕容秋悠然说道,对于他的恳求,显得不屑一顾,甚至是露出了鄙视之意。
一听这话,杜员外愣在那里了。抬头看去,慕容秋神色淡淡,似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看不上自己。此时此刻,杜员外心里五味陈杂,震惊、悔恨。他万万没想到,当日的言听计从、里应外合,换来的居然是兔死狗烹。自己拼命地讨好,到了关键时刻,居然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保不住?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过去,把这个乱党给我拿下。”慕容秋显然是没有了耐心,直接向那些混混们下了命令。
那些人自然不敢耽误,意图向前冲时,却又被杜员外拦住了—
“杜白文,你到底想干什么?”慕容秋大声呵斥,明明白白的表现得不耐烦。
“草民有罪,草民有罪……”杜白文先是磕了几个头,连连请罪,然后抬头看着慕容秋,恳求地说,“慕容大人,看在当初草民未雨绸缪、帮助几位大人顺利攻入沪城的面子上,求求大人帮忙,救救草民的儿子,那可是草民唯一的儿子,惟一的骨肉……”说完,又磕了几个响头,抬起头,满怀希望地看着慕容秋。
“你是想让本官为了你的儿子,放过乱臣贼子?”慕容秋沉下脸来,冷冷地反问。
杜白文诚惶诚恐:“草民并非此意,并非此意。草民只是听说,慕容大人武功高强,一击而中,只要大人肯出手……”
“是你在抢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慕容秋慢悠悠地问着。
杜白文又是一愣,抬头看他,只见慕容秋百无聊赖一般,左顾右盼,说话的语气依然是慢悠悠地,仿佛是与己无关—
“我只是路过,顾女医也是一样的。杜员外,是你吵着我们了。”慕容秋说着,再次蹙眉,明显的表示不满,“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把顾女医送回去了。杜员外,这里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理也不理他,拽着顾明琴,就要往前走去。顾明琴似有不愿,不停地甩动着胳膊,似要摆脱自己。慕容秋自然不会让她得逞,紧紧地拽着他,往前走去。
眼看着马上就要接近马车,顾明琴脑海里尽是孟氏盈盈的泪光。这慕容秋是怎么回事,关键时刻,居然掉链子,见死不救。不管怎么样,顾明琴打定了主意,那孟氏,自己非救不可。
“慕容大人,我要她。”
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人都抬起头来,齐齐看向顾明琴。连慕容秋也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她,微微眯眼:“你要什么?”
此时,慕容秋松开了手,借着这个机会,顾明琴一个箭步,来到孟氏面前,将她从地上扶起,正色看着慕容秋:“我要她。”
“顾女医……”看见顾明琴,孟氏又惊又喜,紧紧地抓住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顾明琴,这可是黄大人看上的人,你不要太放肆了。否则……”杜员外再次警告威胁,恨恨地看着顾明琴。自己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
顾明琴不吃这一套,只是反问:“黄大人,什么黄大人,我听都没听说过。”面对着杜员外急促的呼吸,将要喷薄而出的怒火,看都不看他,只是看向对面的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