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一愣,四目相对时,他瞬间明白了,这丫头看出来了,果然不简单。认命地点点头:“我承认,那次在密室里,是我下的毒。如果让司徒瑞天打开宝箱,导致毒气扩散,后果不堪设想。没有办法,我才不得不趁此不备,暗中下毒。断魂草虽然难采,却也不是得不到。否则的话,陈思婉不可能利用它害死那么多人。”
顾明琴不由地点点头,说的不错。早些时候,被人暗杀的那么多人里,大部分人体内含有断魂草之毒;可见,这种毒素对于东丽刺客来说,并非罕见。抬起头,慕容秋轻轻地摇摇头—
“断魂草用了这么多年,可是解药,却至今没有人发现。”慕容秋说着,认真地看着女孩,似乎在告诉她,自己所言,并非危言耸听。不一会,他收回目光,轻叹一口气,继续,“断魂草是一种控制人精神世界的毒素,用的好了,可以让人变成俘虏、言听计从。尉迟家族研究培育,就是这个目的,他们想让整个华夏,甚至是天下所有的人成为他们的奴隶,甚至是他们自己的族人,所以从来没有考虑过解药之事。这一次,若不是司徒瑞天也中了毒……”
说到此,回头看着顾明琴,再次认真地求证:“你实话告诉我,断魂草真的没有解药?”
“没有,起码到现在为止,无解。”顾明琴想也不想,毫不犹豫地回答。看着对方微微蹙眉,形容怀疑,她故意反问一句,“如果叔公真的研制出了解药,马捕快会这么轻易的死亡吗?”
又是一愣,慕容秋微微动口,似要说什么,可到底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地低下头去。
看他这般,想是明白了,顾明琴放了心。长叹一声接着说道:“我承认,叔公一直在孜孜不倦研制断魂草的解药,最起码在我看来,从三年前就开始了。可是直到临死前,仍然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的确,有些人是不治而愈。可那些人情况并不是非常严重,只需要停了药,稍加辅药,就可以恢复正常。”
“而现在,毒性越来越强,中了毒,短时间内就可以深入骨髓。虽然不至于死亡,可一旦毒性发作,发起疯来,六亲不认,见人就杀,后果不堪设想……当日,马捕快住在顾府,叔公把他单独关起来,就是为了防止他出去伤人。至于解药,只不过是一些安神药,目的是让他陷入昏迷状态,以防伤人。”
“只能这样吗?”
“反正叔公一直是运用这样的方法。”
“管用么?”
“我也说不清楚。叔公曾经说过,毒素进入体内,并非一成不变,很可能发生变化,毒性增强。想当日,叔公为了稳定病人的情况,开了好几个安神药的药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更换药方,唯有如此,才不会让中毒者这么快就产生抗药性。叔公遇害以后,我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叔公一共留下了七八个安神药的药方……”
“那些药方用完以后,病人会怎么样,有没有可能再次毒性发作?”慕容秋急切地问。
顾明琴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觉得很有可能,毕竟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说句实话,这件事我没有直接参与,具体情况不得而知。我只知道,这七八个药方,叔公大概是用了两个多月。用完以后,司徒将军会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在我手里,只有这么多……”
“可你和司徒远说……”
“为了活下去,为了顾氏,我只能如此。最起码,在他那里,我得到了一年的时间。一年的时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看女人如此平静,慕容秋微微一愣,然后扬起嘴角,情不自禁地笑了。向后一靠,重新闭上了眼睛。
慕容秋越是这样,顾明琴越发不安,他在想什么,他要干什么,会不会将自己刚才所言,一股脑地告诉司徒远?尽管种种迹象表明,此人的确是烽莲教的教徒,而且他已经承认了,可知人知面难知心,只怕……此时,顾明琴开始后悔,刚才不应该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了的,说了个遍,这么快就透底了。
可覆水难收,话已经说出去了,没办法收回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看看此人所言十分真心。
“司徒瑞天必须死。”
听到此话,顾明琴一惊,抬头看去,对方已经睁开了眸子,神色严肃,好似容不得质疑。四目相对时,他轻轻点头,反而是非常平静—
“只有他提前死了,而且与你无关,你们顾氏才有幸存的可能,而且不仅仅是一年。”慕容秋说着,注视着她,意味深长。
顾明琴仔细一想,有道理,禁不住微微颔首,但……“你准备怎么做?”
看着这个女人,慕容秋知道,她在等一个答案,只是……
移开目光,闭上眼睛,慕容秋只是一张嘴,悠悠地说:“不管我怎么做,只要你记住,一个月之内,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出了事的是什么人,和你有没有关系,是什么关系,你都不要管。如果司徒远问清楚,你只需要坚持,什么也不知道,一定要坚持住。我保证顾氏安然无恙。”
慕容秋重新睁开眼睛,看向顾明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