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女医真的决定让鄙人将这句话带到,顾女医难道不怕?”司徒远再次试探。
顾明琴冷笑:“他们父女俩能对父亲、叔公下手,也能对我下手。我等着呢,只管来吧,我不怕。”顾明琴想也不想,只是义薄云天地说道。回头看着司徒远,欠欠身,“司徒大人麻烦了。”
“既是如此,鄙人恭敬不如从命,就替顾女医捎一句话去吧。”司徒远既是如此,也就答应了。二人相互行了个礼,司徒远便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忽然想起什么,再次回头看她,“顾女医,那出城买药一事……”
“待得明琴和三叔商量妥当,定然给司徒大人一个答复。”
顾明琴这样的说法,显然是让司徒远有些不满:“顾女医,作为医馆的当家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没有了药材,那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时间不等人啊。”
顾明琴勉强一笑:“司徒大人说得有理,只是这一年来,兵荒马乱,出去买药一事,一直搁浅,三叔也不太清楚外面的变化。再加上叔公去世以后,一直是三叔住在家里,照顾明琴、照顾弟妹,如今突然让他离开,只怕是三叔放心不下……不过大人放心,明琴一定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和三叔促膝长谈一番,争取说服三叔早作准备、早日出发。”
司徒远又观察了一番,确认顾明琴所言合情合理,便道:“既是如此,鄙人静候佳音。顾女医,你应该明白,若是你们医馆因为药材缺失开不下去了,我司徒远就算是有心保护,恐怕也是爱莫能助了。”说罢,意味深长地看着顾明琴。
“大人放心,作为顾氏的当家人,明琴自然会从长计议。”
司徒远微微颔首,表示不错,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也就转身离开了。
“大人,大人,等等我,等等我,卑职有话要说。”慕容秋仿佛是急不可耐,匆匆地追过去。
司徒远终于走了,每次应付完此人,给顾明琴的感觉那就是腰酸背痛、浑身无力。只想着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一觉。于是顾明琴闭上眼睛、向后一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休息了一会,隐隐的感觉到什么,她睁开眼睛,果然看见赵文明、罗艺沙两位大夫就站在自己面前。
“赵大夫、罗大夫,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顾明琴轻声探问。
事到临头,两个人却不知如何开口了,一个个面露难色。罗艺沙碰了碰赵文明,示意他说话。赵文明有些不悦、不甘,为什么是自己?可想到罗艺沙嫉恶如仇的性格,有些事,还是自己说出来比较好:“大小姐,你真的要答应司徒远,让三老爷和那个姓佟的一起去购买药材?”
顾明琴苦笑:“这不是我答不答应,而是司徒远的命令,我无法拒绝。”
“大小姐,你怎么可以……”罗艺沙一时情急,想要质问顾明琴,为何要屈服于东丽人?可转念一想,他开不了口了,如今这个情况,不屈服于东丽人,顾氏如何存活,自己怎么存活?想到此处,不由地闭上了嘴,但还是忍不住反驳道,“顾三老爷是不会答应的。”
“我知道。”想起顾家栋的倔强,顾明琴头疼不已,不由得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再睁开,已经是一片清明,“三叔那边,我来想办法,如今这个情况,他应该是会理解的。不管怎么样,在沪城,是谁在主持大局,我们顾氏都应该坚持下来,不是么?我相信,总是有云开雾散的那一天,等着吧。”
顾明琴说完,重新闭上了眼睛,她太累了,不想再说了。
“可是……”罗艺沙仍旧是不甘心,觉得顾明琴不该如此。还想再劝,却被人扯了扯衣袖,拉出了房间。
赵文明看得出来,顾明琴是真的累了,刚才和司徒远斗智斗勇,足以让她消耗完所有的精力、体力,看样子是精疲力尽了。这个时候再去打扰她、质问她,甚至是于心不忍。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女人,能够把一个医馆支持到现在,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怪只怪顾氏后继无人,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后盾。本来,作为长子,顾岳成继承家业无可厚非;可一来他不懂医术,二来,他和陈锦显混在一起,说一句“认贼作父”都不为过。
在这个风雨飘摇的世道,这个存在了将近四十年的医馆,到底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赵文明在心里感慨,禁不住抬头看天,那天色如同自己的心情一般,乌云密布……
“司徒大人,司徒大人……”慕容秋快走几步,赶上司徒远,摇着扇子,满脸堆笑的替他扇风。
司徒远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故意问道:“慕容兄怎么现在就过来了?我看顾女医现在心情不好,慕容兄难道不去抓紧机会、好好地表现一下?”说着,又是一阵挤眉弄眼。
慕容秋不好意思,讪讪一笑:“女人是一定要陪的,可公事大事,卑职也不能不说。”
“哦,慕容兄此话何意,有什么公事、大事啊?”司徒远抱起双臂,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和刚才在顾明琴面前一模一样。
慕容秋满脸堆笑,试探道:“顾女医刚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