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说完,禁不住哈哈大笑,好像是非常爽快。
听了这话,顾明琴回过神,向她看了一眼,然后又转过头来,看向那个三年不见的弟弟,还是那般居高临下:“你要干什么?”
“请大姐将族里产业交给岳成。”迎上她的目光,顾岳成不卑不亢。
“凭什么?”
“作为长子,理所当然继承家业。”
“作为长子,继承家业是你的权力;作为长子,还是理所当然抚养弟妹,理所当然为父报仇呢。请问这些,你做到了么?”顾明琴目光如炬,质问着这个弟弟。与他目光对视,也毫不畏惧,“去,杀了陈锦显、杀了陈思婉,自然就是你的。”顾明琴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匕首,直接递了过去。
顾岳成还没反应,旁边的慕容秋就发出了尖锐的叫声:“顾女医啊,你这是干什么呀,随身带着匕首,不要命了你。”
顾明琴只是笑笑,没有回答。收起脸上的冷笑,再次递上匕首:“你去不去?”
“不可能。”顾岳成斩钉截铁,字正腔圆。
“为什么?”
“思婉是我的妻子;陈叔叔是……”说到这,顾岳成顿住了,低下头,像是思索了好一会,才抬起头,重新看着顾明琴,仿佛是非常坚定地说道,“陈叔叔是我的岳父大人……”话音未落,只听得“啪”的一声,顾明琴已经是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陈锦显是你的杀父仇人。”顾明琴声音尖锐,划破长空。
“父亲的死和陈叔叔无关……”顾岳成坚持,和刚才一样,又是一巴掌—
“和他无关,和谁有关?你是不是想告诉我,父亲的死是不识时务、自寻死路?”
顾岳成抬头看着姐姐,颤抖着唇,好像是思量了很久,终于蹦出了一个字:“是……”刚一说出口,对方就抬起脚来,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地踢了一脚。顾岳成尽管是学过武功,但似乎没想到姐姐会对自己如此狠辣,毫无防备,硬生生的挨了一脚,随即扑在地上,重咳不止,缓过神来,捂着胸口,神色痛苦地看着顾明琴,凄楚地喊了一声,“大姐……”
看着弟弟痛苦如斯,顾明琴也有点心疼,毕竟是亲姐弟,血脉相连,不由得皱起眉头,露出不忍之色。此时,有人在下面悄悄地握住了自己的手,那个湿热的感觉,让顾明琴醍醐灌顶,瞬间清醒。指着地上痛苦万分的那个人,呵斥道:“不要叫我姐姐,我没有你这样一个是非不分、善恶不明的弟弟,顾家也没有你这样一个认贼作父的子弟。”
顾岳成一听,猛地抬起头,震惊一般地看着姐姐,张大了嘴巴,任雨水肆无忌惮的灌入口中,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顾岳成,趁我现在还叫你一声‘顾岳成’,还暂时承认你是顾家的子弟,赶快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回来,我可以当你已经死了,赶快给我滚,滚。”顾明琴抬手一指前方,厉喝一声,猛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就要入府,刚走了一步,便听见一声大吼—
“大姐……”顾岳成大喊道,扑上前,死死地抱住她的大腿,阻止她的前进,声泪俱下般的哀求道,“大姐,我求求你了,让我回来吧。否则的话,我一无所有,陈叔叔是不会把思婉嫁给我的。”
顾明琴听罢,慢慢地回头,看着弟弟,蹙起眉头,好似难以置信地问:“你想要继承家业,就是为了娶她陈思婉?”
“是。”顾岳成抬起头,铿锵有力,面对着姐姐,他非常坚定地说,“我不能没有她,今生今世,我非她不娶。求求大姐,成全我们吧。”说罢,他放开顾明琴,跪在雨中,连连磕了几个头。
“成全你,谁来成全我,谁来成全这个家?”顾明琴厉声质问,“自从父亲去世,这三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这个家是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这三个月来,叔公去世,我是怎么撑起这个家的,你知不知道……”想起长久以来,自己受到的委屈,顾明琴禁不住泪如雨下。
姐姐眼中的眼泪让他心痛,但顾岳成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分毫。毕竟,有人看着呢。
“如果当初父亲头脑灵活,和陈叔叔合作,现在咱们顾家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顾岳成咬着牙,硬着心肠说道。
“你说什么,你居然……”是可忍孰不可忍,顾明琴只觉得现在满腔的怒火勃然喷发,整个胸膛,好似马上就要炸裂开来。她再也忍不住了,抬起脚来,就要再次向顾岳成踢过去。还好,旁边的慕容秋眼疾手快,急忙拉住了她—
“顾大小姐,你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嘛,毕竟是一家人……”
“我没有这样的家人。”顾明琴掉过头,冲着慕容秋嘶吼。四目相对,在雨中,他的眸子晶莹剔透,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是在提醒自己,一片好意,顾明琴看得出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