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岳成兄这个弟弟,顾女医是真的不打算要了?”
“不是我不要他,是他顾岳成不要这个家。”
“顾女医此言差矣,据我所知,岳成兄对于家人,可谓是感情深厚。”
“感情深厚?”顾明琴冷笑,回头看着司徒远,直呼其名,“司徒远,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让顾岳成以长子的身份继承家业,然后把顾氏的所有牢牢的把握在手里。实话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我是绝对不可能把家里的产业交给一个逆子的。当然,你可以杀了我,杀了除了他顾岳成以外顾家所有的人。不过,明琴想在这里提醒你一句,若是明琴死了,令尊身上的毒,说不定就真的无药可解了……”
话音未落,对方突然抓住她的衣领,把她拖到面前。
“顾明琴,你威胁我?”司徒远咬牙切齿,大有将她碎尸万段的架势。
“我只是实话实说。”顾明琴强作镇定,“断魂草之毒在人体内,随时可能产生变化,尤其是毒素深入骨髓,发作的时间间距越来越短,需要根据实际情况,不断地更换药方。想当初,马捕快住在我们家,叔公前前后后为他更改了五六个药方……”
“那些药方现在何处?”司徒远逼问她。
“在我心里……”
司徒远猛地伸出手,将顾明琴用力一推。顾明琴毫无防备,连连后退,直到有人挡住,才停了脚步。回头看去,慕容秋神色坚定。这让顾明琴感受到了力量,更加有了忽悠司徒远的勇气。抬眼看去,司徒远正在那里来回踱步,显得焦灼不安。突然他停下来,指着自己,颤抖着手,激动万分地说道—
“我现在就让人去搜查顾府,把顾府翻个底朝天,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区区四五个药方。不,我亲自去一趟。”说完,反身便走。
“就算把这四五个药方找出来,都用了,司徒将军所中之毒,也是无药可解。因为到现在为止,断魂草根本就没有解药。”顾明琴冷声说道。
此话一出,司徒远再次停住了,回头看着顾明琴,目光阴沉:“顾女医,你到底想如何?”
“保住顾氏,不落入仇人之手。”说到“仇人”两个字,顾明琴咬牙切齿,脸庞扭曲,看起来狰狞无比。说完之后也是呼吸急促,久久不能平静。
司徒远盯着她看,看了好半天,也摸不透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意思。听她的意思,只是针对陈锦显父女,似乎和自己、和东丽帝国关系不大,若是如此,倒不如卖她一个面子,否了陈锦显的计划。但如果不是,如果她另有所图,那……
“司徒大人,卑职有话要说。”
就在这时候,耳畔传来清朗的声音,司徒远循声望去,看向那说话之人,禁不住揶揄道:“怎么,慕容兄又忍不住怜香惜玉了?”
好像是不好意思,慕容秋揉了揉鼻子:“大人玩笑了,不过卑职也是没办法,不争气,谁让卑职从第一眼看到顾女医,就腿软心慌,一见钟情呢?”此话一出,就看见司徒远指着自己的鼻子,哈哈大笑。看他对自己降低了防范,慕容秋就趁热打铁,接着道,“尽管卑职在感情的事情上不争气,对顾女医一见钟情,但就事论事,其实从一开始,卑职就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有蹊跷?”司徒远皱了皱眉头,好像是不解其意,却见慕容秋重重点头,对自己说道—
“昨晚上的确是顾岳成主动提出,想拿到顾氏当家人的位置,以方便更好的配合大人;可实际上呢,这真的是顾岳成的本意吗,我看未必。”慕容秋说着,轻轻地摇摇头,回头看了眼顾明琴,再继续,“刚才在顾府,顾大小姐说过一句话,顾氏是医药世家,顾氏是开医馆的。作为当家人,最基本的,那就是学习医术。可顾岳成恰恰不具备这一点。”
“学习医术,需要从小开始,尤其是医药世家,若是想继承家业,肯定是从小培养,而顾岳成小时候在干什么,之乎者也,他的目标是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既然如此,他应该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继承顾氏医馆这个家业。那他为什么还要跑来争取根本就不属于他的一切呢?”
听了这话,司徒远也拧起了眉头,说的也是,这到底是为什么。正想着,却听见那慕容秋又说了一句话—
“刚才,陈大夫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倒是让卑职印象深刻。”
“陈锦显说了些什么?”
慕容秋又看了眼顾明琴,才回答地说道:“他说,顾岳成,你一无所有,凭什么娶我的女儿?”
“他真的这么说?”
“当时或许是血脉相连,顾岳成不再坚持,想要退出,那陈锦显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慕容秋答完,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