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琴啊……”顾家韦痛哭流涕,惨叫一声。
顾明琴理也不理,只是看着那司徒远,接着说道:“今日之事,明琴一无所知,若是大人不信,明琴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有一点,明琴倒是可以确定,这顾家韦自从叔公去世的那一天,就开始逼迫明琴嫁人,交出顾氏的财产。被明琴几次拒绝,因而记恨于心……”
“明琴,我们可是一家人啊,你难道要活活逼死二叔吗……”顾家韦嚎啕大哭,希望顾明琴看着往日的情面上,解救自己,为自己求情。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无论是顾明琴、顾明音、还是顾岳冲,对于自己都是彻底绝望了。在这生死攸关之时,竟无一人为他开口。
司徒远根本就不看他顾家韦,只是蹙着眉头问顾明琴:“你的意思是说,顾家韦是想通过这件事,报复顾家?”
顾明琴毫不犹豫,认真地点点头:“的确如此,因为他觉得,大人如果处死了明琴等人,顾家所有家产、医馆,非他莫属……”
“明琴啊,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可不能胡说啊……”顾家韦急忙分辩道,话未说出,另一个声音就适时的响了起来—
“司徒大人,卑职觉得顾女医的猜测不无道理。”慕容秋走上前来,面对司徒远,恭敬无比,“上次,这顾家韦和杜白文联合起来,擅自做主、搜查顾府,卑职按照律法,将他们打入大牢,准备听候大人处置。去的路上,这顾家韦骂骂咧咧,一路上都在诅咒顾女医不得好死,过不了多久,要让她好看……”
“我没有。”顾家韦扯着嗓子,歇斯底里。
只是慕容秋和司徒远根本就视而不见,慕容秋只是接着说道:“前几天,为了管理好骚乱的沪城百姓,司徒大人想要联合杜员外等人,将其释放,卑职完全理解,也非常支持。只是据卑职所知,他顾家韦自从离开大牢,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前往何处,不得而知;只是这一次,他再度出现,却是引得将军搜查顾府,实在是……”
后面的话,慕容秋并未说出,只是蹙眉摇头,不知是难以置信,还是无法理解。
司徒远那么聪明,慕容秋的意思如此明显,他如何看不透?顿时气血上涌,怒不自禁,一边冲过去,揪住顾家韦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起来:“说,是不是你早就计划好的……”
“我没有,我没有,司徒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是将军自己……”顾家韦企图推卸责任,谁成想,话音未落,对方就一巴掌将他打翻在地。
“事到如今,你还要嫁祸于人?”司徒远彻底怒了,嫁祸顾明琴,于己无关,倒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可现在顾家韦居然把责任推到了父亲的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即使是顾家韦已然趴在地上、站不起来了,司徒远仍旧是余怒未消,一个箭步冲过去,将顾家韦从地上托起来,抛入半空,狠狠地落在地上。
“邦”的一声巨响,顾家韦栽倒在地,哼了几下,便是不动弹了。
看见顾家韦此番惨状,顾明琴微微蹙眉,略有不忍。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想到此,顾明琴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却不想,迎来慕容秋凌厉一眼,免不得停下了脚步,立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醒过来了,醒过来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看护着司徒瑞天的佟之厚发出了兴奋的叫声。司徒远立马回过头,冲过去,推开佟之厚,俯下身,扶起那中年男子,热切地呼唤着:“爹,快醒醒,快醒醒……”
那司徒瑞天看起来的确是动了动,似乎马上就要醒来。顾明琴见是如此,紧张地握起拳头,若是此人醒过来,认出了李凤妹,那对于顾家来说,那可是……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声轻咳,声音不大,却引得顾明琴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那慕容秋手背在身后,轻轻地晃了晃,不知是不要靠近,还是不要着急。好像是下意识地,顾明琴后退几步,远离了司徒父子,并且凝神定气,眼睛一眨也不眨,紧盯着那马上就要苏醒过来的司徒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