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说了半天,师父当初留下来的到底是什么?”赵文明一听这话,顿时起了好奇心,立马追根溯源。
罗艺沙也跑过来凑热闹:“对啊,到底是何物,东丽人那般重视?”
面对着二人焦急的目光,顾明琴内心里矛盾万分。那东西到底是何物,自己到现在为止,也是不得而知。赵罗二人是可靠之人,如实相告,也没什么问题,怕只怕隔墙有耳。如若让路过之人听见,告诉了司徒远,顾氏一家人,甚至是全沪城的老百姓都将会有生命危险。
“明琴啊,快说啊,到底是什么?”见她半天不开口,赵文明早就急不可耐。
罗艺沙也附和着催促:“是啊,大小姐,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隐瞒的,难不成你连我们也信不过?”
“不不不,两位大夫,明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顾明琴也有点着急,眼下这个时候,必须团结一致,才有反抗的机会,只是现在……左右看看,她发现内室里空无一人,而且也不容易隔墙有耳,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正准备恳请两个人进去再说,还没开口,便和刚才一样,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传入耳朵。这一次,声音尖锐,对顾明琴来说,好像就在身边。
顾明琴来不及多想,急忙冲了出去。然而,眼前的一幕,让顾明琴看在眼里,又是震惊万分。
只见那司徒远一只脚踏在男子的胸口之上,嘴角轻扬,冷笑着,仿佛是非常得意。而被他踩在脚下的男子则是浑身哆嗦、口吐鲜血、脸色煞白,眼见着还有一口气。见此情景,顾明琴急忙喊道:“放开他。”说罢,就急忙冲了过去,就在他马上就要靠近男子之时,那司徒远突然一伸手,挡住了她—
“顾女医,别着急啊,很快就好。”司徒远悠悠地笑着,挪开了那只脚,却没有马上放在地上,而是轻轻地踢了男子一脚,扬扬眉毛,“赶快起来,给顾女医赔礼道歉。”
男子趴在地上,浑身颤抖,侧目望向顾明琴,根本就说不出话。
“还不动?”司徒远显然不是一个耐心十足的人,见对方没有动静,便不由地板起脸来,再次抬起一只脚。
顾明琴急忙拦住了他:“司徒大人,不要啊,他已经奄奄一息。如果你再次攻击,此人必死无疑……”
“顾大小姐果然是医者仁心、慈悲为怀。但顾小姐可知道,鄙人为何要惩罚此人?”司徒远反问一句,却不等她回答,只是悠悠地说道,“鄙人刚才路过此地,亲耳听见此人辱骂顾大小姐,辱骂顾氏的列祖列宗。敢问,这样的人,顾女医还要救他性命?”说着,司徒远皱了皱眉头,好像是表示难以理解。
听到此话,顾明琴震惊万分,不由地回头,看向地上的男子。此人虽然面色痛苦,但望向自己的目光,却是愤怒异常。顾明琴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不由地扪心自问,一切的一切,值还是不值。耳边传来一声轻咳,侧目看去,司徒远摇着折扇,悠然自得。看到他这副表情,顾明琴顿时恍然。
“叔公曾经和我说过,凡是遇到伤者,不管是敌是友,必然是要出手相救,这才是一个医者的道德所在。叔公说得有理,明琴当然不敢怠慢。至于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顾明琴说到这,微微一顿,侧目睨了一眼地上的男子,“嘴长在别人身上,他想说什么,明琴管不着。明琴唯一能做的就是,问心无愧。”
“那这个人……”
“请司徒大人高抬贵手。”顾明琴微微欠身,低眉垂首,恭敬无比。
司徒远打量着顾明琴,半眯着眼睛,试图发现隐藏在她身上的秘密,她最隐秘的心思。只是这个顾明琴太冷静了,看了她半天,也看不出她心之所想。突然之间,司徒远笑了:“既然顾女医如此真诚,那鄙人就给你一个面子。”说着,俯下身去,以最快的速度,在那个人的身上点了两下。
那人立马如同没事人一般,翻身坐起,从地上站起来,转身撒腿就跑,在这之前,还愤愤地啐向顾明琴:“狗汉贼,呸……”
“好大的胆子。”司徒远大骂一声,抬脚准备追过去,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死死地拉着她的衣服—
“司徒大人,手下留情啊。”因为急切,顾明琴脱口而出。
司徒远缓缓地回头看她:“难道顾女医不怕?”
“无愧于心,有什么可怕的。”见人已经逃开了,顾明琴也就慢慢地冷静了,面对着司徒远,也可以心平气和地回答问题,“关键是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要干什么?”
“顾女医想干什么?”司徒远试探地问。
“明琴是顾家的当家人,也是沪城土生土长的乡民,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家乡免于战火、百姓安居乐业,家业可以继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