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一撤,沪城不过三千人马;而我们面对的则是数万百姓。即便是他们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团结一致,我们三千人马,怕也占不到便宜。所以,这段时间是关键。我们必须趁着这段时间,把民心暂时稳定下来、唯有如此,在沪城,我们才有一席之地。”
听了这话,司徒远蹙起眉头,想了片刻:“你的意思是说,我真的应该按照顾女医说的,杀了陈锦显,以平民愤?”
说这话时,司徒远看也不看陈锦显,语气也是平静异常,仿佛对他而言,无论是人,还是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锦显紧张不安,刚想开口,却被慕容秋一记杀气瞪了回去,只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额头上冒出冷汗,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司徒远对自己命运的安排。
“大人,你误会了,陈都尉的确是个人才,女中豪杰,陈先生对于大人也是忠心耿耿。这两位爱将,若是杀了,别说是大人自己,就算是卑职,也觉得可惜。”慕容秋摇摇头,仿佛是真的,“在卑职看来,这两个人实在是不适合掌管城中事务,城里的人对他们恨之入骨,只要见了,怕是恨不得挫骨扬灰。一旦起冲突,陈都尉倒没什么,可那沪城子民,若是义愤填膺起来,冲击衙门,那就……”
后面的话,慕容秋戛然而止,不用说,司徒远自是清楚的。
司徒远沉吟片刻,然后询问慕容秋:“慕容兄,你觉得若是我想掌控沪城,何人比较合适……”
“哎呦哎呦,大人你别问我,我可是初来乍到;关键的人还没有认全,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随意置喙?据我所知,在这之前,司徒大人潜伏在沪城,长达半年时间。在这个地方,何人德高望重,大人你比我清楚。我啊,就不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不过我相信,大人一定可以选择一个让所有人心服口服之人,辅助管理沪城事宜。”
说完,向着司徒远,深深一揖。
看了她半天,司徒远没有开口。最后他才说道:“慕容兄说得有理,这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
“既是如此,那我就和顾女医先走一步了。”见他点点头,并未反对,慕容秋于是就扶起顾明琴,“顾女医,我们走吧。”
手心里的温暖让顾明琴心头一震,抬头,迎上慕容秋锐利的目光,不觉恍然。颌了颌首,向着司徒远欠身行礼,然后便转过身,和慕容秋接着往下走去。
两人手牵着手,状似亲密无间,可司徒远内心深处,总是有一种感觉,慕容秋并不如表面上的那般好色,但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或者说目的是什么,司徒远却怎么也琢磨不清。
“大人,思婉她……”陈锦显早就迫不及待,迎上去,试图解释。话未说出,便迎来一记冷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陈锦显,既然做了,就别怕报复,那是早晚的事。”司徒远神色淡淡,仿佛真的与他无关。
“大人……”陈锦显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司徒远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过河拆桥吗?
陈锦显心之所想,司徒远怎能不知?轻轻地点点头:“我知道,当初的事,你是奉了我的命令。可我提醒过你,做事干净一点,小心一点,可你不听我的话,结果怎么样,那么快就让顾家梁发现了,而且还动手杀人……”
“大人,当初的事……”陈锦显试图辩解,可司徒远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擅自做主。我早就说过,让你撤出沪城,非不听,一定要拿到顾家的产业,可结果怎么样,鸡飞蛋打了吧。陈锦显啊陈锦显,你现在如此,根本原因是你的贪婪,并非其他。”司徒远说到这,故意咳了一声,“陈锦显,我在这里提醒你一句,若你还是贪得无厌,咬住顾家不放,恐怕连我都护不了你。”
陈锦显一惊,抬头对上司徒远警告的目光,不由地浑身一震,他知道,这个司徒远不开玩笑。
走到轿子面前,慕容秋放开了顾明琴:“顾女医,请。”
顾明琴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掀开了帘子,当她看见轿子里的情景,一下子愣住了,怎么还有一个人?还没弄清楚情况,就感觉身后一股力量狠狠地推了她一把。顾明琴毫无防备,跌跌撞撞的冲了进去。若不是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墙,怕只怕要撞在那个人的身上了。
轿子虽然不大,但两个人,还是可以勉强地坐下去的。顾明琴小心翼翼的坐在那个人身边,还没有坐好,便听见外面传来那个人的声音—
“起轿。”
身体突然间摇摇晃晃,顾明琴急忙扶住了墙,稳住了身形。渐渐的,也算是适应了颠簸的感觉。唯一庆幸的是,速度不快不慢,趋于平稳。冷静下来以后,顾明琴回过头去,打量着身旁那个被五花大绑、盖得严严实实的囚犯。
看打扮,看头发,好像是一个女子。当顾明琴解开她脸上的面巾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