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围了一圈?”
顾明音点点头“真的,两个人隔了一段距离,拿着长剑,吓死我了。”
听了这话,顾明琴反而平静了。如果所料不差,那些人应该是司徒远留下来,监视顾府的人。看来,对于自己,司徒远仍旧是不放心啊。
“我和他们拼了。”就在这时,顾岳冲突然怒吼一声,猛地起身。但他忘了,自己被陈思婉打成重伤,动惮不得,刚一起身,就牵动了伤口,脚下一软,栽倒在地。伤口磕在地上的碎片上,扎的生疼,禁不住惨叫一声。
“岳冲……”顾明琴担心弟弟,就想过去看看,可自己也是伤病员,刚一起身,全身就如针扎一般,疼痛难忍,再不敢动作。只能忍着剧痛,推推身边的顾明音,“快,快去看看岳冲。”
顾明音不敢耽误,连滚带爬,慌忙走到弟弟身边,刚把他扶起来,弟弟就咬牙切齿地向外冲。
“顾岳冲,你给我站住,你给我站住……”顾明琴厉声喝道,话未说完,已是长咳不止。
“我和他们拼了,我不要做这帮侵略者的俘虏。”顾岳冲咬牙切齿,恨意满满,强忍着全身上下如同散架一般的疼痛,在顾明音的搀扶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纵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没有二姐的帮忙,自己一步路也走不了。
“你想害死我们么?”顾明琴使尽力气,提高声音。
“反正早晚都会死在他们手里,这帮强盗,根本就不是人……”
“最起码现在不会。”顾明琴说道,“我已经答应了和司徒远的合作,在没有得到东西之前,我们还有一条活路……”
“明琴……”顾家栋突然喊了一声,颤抖着声音,眼中带泪,脸上尽是愤怒、不甘。
不仅是他,此时此刻,顾明音、顾岳冲、顾忠,都纷纷回头,看向顾明琴,眼里写满了指责和愤怒。面对着家人的不理解,顾明琴心里充满了委屈,但她不敢哭。不但不敢哭,她还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用最简单的语言,把话说清楚,最起码不能让外面监视的人明白自己的意图。
深吸一口气,顾明琴点点头,认命道“三叔,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没有选择,我不能把东西交给东丽人,更不能毁了它。否则的话,全沪城、甚至是全华夏都有可能不复存在。”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啊?”顾家栋皱起眉头,不解地问。
“我不知道。”顾明琴摇摇头,如实答道,在家人面前,她不愿意隐瞒。一抬头,却看见他们怀疑的目光,一瞬间,莫大的委屈涌上心头。深吸一口气,没有让眼泪落下。低下头,不再看他们,只是点了点头,“我说的是真的,什么叔公的日记,书信,都是我骗他的,叔公什么都没留下。我惟一的凭据,便是前些日子,岳冲收到的那封信。”
说到这,顾明琴抬头,看向前方的弟弟。短短几天时间,弟弟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
顾家栋点点头,那封信,他也知道,也亲眼看过,只不过……
“那封信上说的是真的?”
“我不知道,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不敢大意。”顾明琴摇着头,如是说道。抬头看着顾家栋,突然话锋一转,“但刚才,我观察过司徒远,对于此物也有所忌讳,不敢轻易打开,足见其威力不小,就连东丽人也有所顾忌。而我,恰恰是利用了这一点,和司徒远谈条件,为我们顾府求得一线生机……”
“可是……”顾家栋显然是不甘心如此。
“三叔,我明白,我和你一样,也不愿委曲求全,在侵略者手里,点头哈腰、像个奴隶一样的生活,我也希望死的坦坦荡荡、千古留名。可我们死了,全沪城的百姓怎么办,让他们和我们一起陪葬?”顾明琴反问。略略低头,沉默了片刻,再说道,“三叔,你有所不知,我之所以这般虚与委蛇,答应和司徒远的合作,是因为在这之前,我答应过江捕快,要利用顾家的秘密,保住整个沪城。”
顾家栋一听这话,猛地抬头,震惊万分地看着顾明琴。
顾明琴收回目光,仰头看着满天星辰,缓缓地说道“当日抓住胡老三,从他嘴里,我们得知,东丽十万军队已经开赴沪城。从那时起,江捕快就知道,沪城保不住了。如果方捕快带兵突袭敌营成功,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只可惜……”不忍再说,提起这件事,顾明琴就是怒火中烧。握紧拳头,暗暗地发誓,一定要让杜家父子付出血的代价,以此告慰沪城数千将士在天之灵。
深吸一口气,顾明琴平静下来,接着说下去“敌军兵临城下,江捕快决定以死相抗。在这之前,他找到了我,送我离开,让我答应他,一定要竭尽所能,保住沪城的百姓。他知道,东丽人看重顾氏,不会杀我,这样一来,我就有了和他们谈判的机会……”
“此话当真?”
“不敢欺瞒三叔,明琴可以对天发誓,